铃兰戳戳宫川枫的背,“怎么样?有吗?”
神圣的白光刻下中年男人脸上的褶皱。
仅此而已。这位教师的脸上并不像昨夜的恶鬼一样,破碎的人皮上崩出裂纹。
宫川枫冲着铃兰摇摇头,小声说道:“没有。”
如果我的眼睛确实可以穿出来它们是人是鬼的话。
宫川枫心里想。
铃兰却对他的眼睛想当信任,闻言便摆出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
她靠在墙上,手里捏着照片,好像在思考什么。
这时那位教师与濑户一川已经上了黑色轿车。
车辆像猛兽一样嗡嗡嘶吼,尾气管排出浓烈呛人的气体,车辆扬长而去。
“虽然不是鬼……你还记得我不止能看到鬼吗?”
宫川枫想着那平平无奇的教师和光彩夺目的天使。
这是一个物种吗?
“知道啊。不过那种事情无所谓吧?”
铃兰兴致缺缺。她一边捡起地上的人皮和西服,装进从裙兜里掏出的塑料袋中,一边随意应着宫川枫。
“你对天使啊,恶魔啊这些东西了解吗?”
“不是很懂。我只会杀鬼。”
“那鬼是怎么繁衍的呢?”
“不知道,我不在乎。”
铃兰提着塑料袋,宫川枫走在她身旁。
地下室的车库灯勤恳的坚守着工作。随着走路的动作,她的影子像野草一样摇曳着。
“你还记得我讲过的红秧鸡吗?猎人不需要知道红秧鸡为什么追逐红色,猎人只需要布置陷阱,以此取乐就好了。”
铃兰微笑着说。
宫川枫看到这笑容,忽然感到后背一凉。
“你笑的我有些害怕了。”
“你怕什么?我只斩鬼不斩人。”
“没准你杀红眼了呢?”
“那我至少会让你的眼睛完好无损。”
……
濑户一川今天也很郁闷。
她的朋友,仓泽凛已经几天没有理他了。
她每次下课都会跑着出门,速度比豹子都快,但即使如此,也只能看到那金发的婀娜背影消失在楼道的拐角中。
当她赶上去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仓泽凛在躲我。
濑户一川意识到了这件事。但是为什么呢?
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彼此之间没有秘密可言,走到哪里都在一起。
但是在几天前,这无话不谈的关系就像是照下美好记忆的照片一样被从中撕开了。
被撕开的裂缝突兀的横在照片上,像是在黑板正中用白粉笔画了一条长长的线,突兀而醒目,不协调。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濑户一川只记得自己当天还和仓泽凛亲密地坐在地下室的停车场里,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在那个未来里,她们或成为了教师,或成为了医生,但她们仍然是好朋友,这样的关系会从昨天持续到今天,再从今天持续到后天,直到永永远远。
“我要做一件事。”
那天的仓泽凛红着脸,满目春风,对濑户一川说道。
“什么事啊?”濑户一川好奇地问。
“成功之后你就知道了。”
仓泽凛金发落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好像一只寄居蟹一样。她累累的硕果压在丰腴的大腿上,向侧面软软的踏出,仿佛可口的果冻一样。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