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青玄面无表情,道,“风师是谁,我不认识。”
倒霉孩子,自己暴露也就算了,还没心没肺的拉上我。
红影绰绰,长桌之后的帷帐里坐着一个人。师青玄看过去,见里面有一个红衣身影,正懒懒的靠在一张椅子上。
师青玄心中道了声血雨探花,就见掌桌的女郎笑道:“今日城主大人心情好,拿这个砸场子的当赌注,谁若是赢了,就把他带回去,煎煮油炸,全凭各位心意。”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欢呼。都对着浮在空中的郎千秋指指点点,哈哈大笑。郎千秋没受过这委屈,脸上涨的通红,拼命想挣脱花城的束缚,还偏偏就是在空中一动不动,无计可施。
师青玄看着一众鬼怪对着郎千秋开涮,默默走到权一真和谢怜身边,只见权一真瞥了他一眼,抱臂道:“知道回来了?身上一股狐骚味。”
师青玄按住他的头就给了他一拳,谢怜见状无奈道:“两位大人,现下是赶紧把泰华殿下救下来再说。”
那边的郎千秋还不知死活的叫着,“这是什么烂地方!来到这的没一个好人,做的都是什么丧尽天良的勾当!开这种赌坊的,真是没有一点人性可言!”
底下的小鬼唏嘘一片,指着他就骂:
“我们本来就不是人!”
“你再胡乱叫唤我们城主拿你炖汤!”
“这本来就是谁愿意谁来的地方,又没人绑你过来,你个铁憨傻蛋!”
师青玄见郎千秋还在不服气的和下方的群鬼乱喷,糟心的拿起个摇骰子的赌盅就扔了过去,堵上他的嘴。
花城笑道:“这本来就是地狱狂欢的地方,天界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又有什么办法?”
权一真听了这话,挑眉摊手,“完事,彻底暴露。”
师青玄拢袖看着前方的花城,悠悠道:“我有种在人家面前裸奔的感觉。”
谢怜扶额,见这两人压根着急不了一点,拽着师青玄问道:“风师大人,你手气怎么样?”
师青玄看向权一真道:“没他好。”
谢怜跟着看向权一真,只听后者耸肩道,“别看我,次次输的裤衩子不剩。”
谢怜闻言眉头一皱,道:“我更不行了,掷骰子最多两点。”
师青玄却笑眯眯道:“你行,太子殿下,整个赌场就没有比你还行的了。”
谢怜闻言,疑惑的看向他。
权一真附和道:“你就是掷出来个零点,你都能赢。”
谢怜:“呃?”
“太子殿下,上,上...”
然后,谢怜就僵直着两条腿被两人硬生生推了出来。
谢怜一脸懵逼,还在想着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就听他身后响起师青玄贱贱的声音,
“他赌!赌输了以身相许!”
赌场里的群鬼听了直接起哄,吹口哨的叫嚷声的接连不断,红帐中的人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僵,竟是直接轻笑出声。
谢怜闻言眼皮一抽,有些羞愤的看向身后的两人。
只见师青玄和权一真两人握住拳头同仇敌忾,正在后头给他加油打气。
谢怜无奈叹了口气,转头上前走了几步,到了长桌前,温声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姑且一试。”
闻言,红帐中的人便站了起来,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架势。
红帐前的女郎笑道:“那么就请这位公子上前来吧。”
说完,将一个乌黑发亮的赌盅递给他就欠身退了下去。
谢怜拿起那赌盅走到红帐前,轻咳一声。就见他胡乱摇了几下,刚要开盅,就见红帐里的人伸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且慢。”
谢怜狐疑抬头,“怎么了?”
只见红帐里的人笑了一声,悠悠道:“不知这位哥哥刚才说的赌注,是否还作数?”
谢怜一愣,回头看向浮在天花板上的郎千秋。
花城却笑道:“我指的是,若是输了,以身相许这件事。”
谢怜闻言脸上腾的一下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刚想解释,就听下方的群鬼里又传出了声音,响亮道:“作数!!!!”
谢怜听后更加慌乱,看着花城急忙解释,“惭愧惭愧,这当是不作数的,在下的确对这些东西不是很熟悉,运气也一向不好,所以...”
紧接着下方传出另一个声音,扯着嗓子就喊:“教他!!!”
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波助澜不禁让周围的群鬼都想知道是谁在控场,纷纷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议论着寻找起来。
谢怜当然知道是哪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添乱,无奈的朝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花城倒是站在红帐里,脸上笑容更深。
“谁啊?嗓门咋这么大?”
“我们城主大人做事还需要别人来教吗?”
“干嘛呢都,哪个挨千刀的不要命?把他裤子扒了...”
就在下方一片乱糟糟的时候,红帐里的人穿过重重帷幔,将一只中指系着红线的手探了出来,缓缓附在了谢怜拿着赌盅的手上。
“比大,还是比小?”
花城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吧。”
说完,花城从红帐微微探出一点身子,带着他轻轻摇了几下。
众人屏息,看着那赌盅摇晃,最终在两人交错的手掌中停下。
蛊开,
结果为两个一点。
群鬼顿时一阵欢呼。
谢怜僵住,有些尴尬的抬头看他,
花城却是同样眼含笑意的正在瞧他。
权一真见状转身就走,“得,咱俩走。”
师青玄跟在权一真身后,回头就见谢怜正往他们两人的方向看来,师青玄咧嘴一笑,双指点在太阳穴上,和谢怜通灵道:“太子殿下,我们先走了,你留在这和城主大人好好过。”
“百年好合啊!”
谢怜欲言又止,看看花城又看看他们二人,有些不知所措。
还绑在天上的郎千秋见始终没人管他,朝着师青玄两人的方向急着大喊,
“风师大人!奇英殿下!我呢?!”
师青玄连头都没回,远远道:“陪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