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乖乖跟着柯霜和段青螭，来到了九龙冰室。柯霜倒是还好，而段青螭则是一副有些厌恶的表情。

易凡看着她们联手打开入口，一股寒气直接逼了过来，让易凡忍不住汗毛竖起。

踏进悠长的甬道，寒气更盛，壁上燃烧着的火烛仿佛都被冻住了，只散发着莹莹之光，堪堪照亮。

易凡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发现这里四周都被分割成了一小间一小间，与其说是静心之地，倒不如说是囚室。

隐隐约约间，不断有女子呢喃、哀嚎、嗤笑、尖叫等等等等的声响，刺得人耳膜深腾。

“这是……”易凡忍不住发问。

柯霜回答道：“这里就是冰室。”

“这些人就是你说过的，需要静心的人？”易凡指着其中一间冰室，里面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女人，在那里痴痴笑笑。

柯霜点了点头，“与其说是静心，不如说是已经伤心的女人。”

段青螭默默走在身后，一言不发。

“清净宗的铁律便是不能婚嫁，不能动情。但是情之一字，会让人发狂。”柯霜淡然的声音响起，“爱而不得，甚至连爱都只能压抑，到后来，疯的只是自己。”

易凡好奇道：“那违背了这条铁律门规，又待如何？”

“一身修为尽丧。”柯霜说道。

“只是这样？”易凡有些诧异。

“什么叫只是？”段青螭忽然插嘴道。

易凡摊开了双手，“不是，只是修为丧失了罢了，你若想要追求情爱，自己去便好了。”

“果然是男人……”段青螭嘲笑道，“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人从小修行的人来说，一生努力白费是什么感觉？”

“不就是我现在这样？真气被封如凡人无异？”

“对啊，只是与凡人无异。这话也亏你说得出口，当你真的御剑飞天之后，你又怎么可能甘心做回地上的芸芸众生。再说了，《清心乙木诀》更有驻颜容颜之效，哪个女子能够拒绝？”

“原来如此。”易凡沉默了下来。

段青螭冷哼了一声，“清净宗的规矩是青帝定下的，他这一条便是对清净宗弟子人生的践踏。你可知师父为何今日集合本门弟子全力，打破那青帝无字碑？”

“这便是要破了本门的规矩，让他们，让我们，都获得身为人的自由！”

段青螭说得慷慨激昂，而易凡则是听得愈发不解。

易凡又沉默了片刻，问道：“你们清净宗的功法，来自青帝对吧？他也没有强迫加入清净宗，也没有强迫你们修炼吧？”

“既然自己选择了加入清净宗，选择了修炼《清心乙木诀》，那么遵守他的规矩不是应该的？”

“在我看来，他也没把事情做绝。你若忍不住春心大动，想遇良人双宿双飞，大可自去。只不过将修为还了回来，这不是很公平吗？”

段青螭脸上露出了嗤笑的表情，她驳斥道：“什么叫很公平？这已经是最大的不公了。苍云门从未有此铁律，也从未限制过弟子凡心。”

“那你为什么不去苍云门？”易凡很直接地问道，“世人皆称能入得清净宗的弟子，俱是才色双绝。按理拜师苍云门，也应该能够一展身手，扬名立万。为何还要留在清净宗，贪图这驻颜效果，享受这才色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