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的西门庆,摇着折扇,咧着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两个捕快中间裹挟的男子,身高不过五尺上下,头戴范阳笠,脸上蒙着防沙尘麻布面巾,背着一只大包裹。
虽然看不见脸,但想来就是那个三寸丁了。
恐怕这谷树皮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想到此处,西门庆就笑的愈发开心。
那个给他鞠躬的张三眼见大官人开心,也捂着帽子露出了舔狗的笑容,起身后猛地一推武鸣:“走,别想耽搁时间。”
武鸣看了看张三。
“看什么看?还想耽搁时间是不是?”
马六也冷喝一声。
“呵呵。”
武鸣淡淡一笑。
出城的官道只有一条,这意味着他和西门庆应该可以同路走很远。
“大官人,别来无恙。”
武鸣的脚程很快,跟上了西门庆的马车。
“还行,还行。”
西门庆点点头,摇着折扇,看着武鸣不停地微笑。
就像那种占了便宜,但又不说出来,心里一直暗爽的笑容。
“少套近乎,这可是西门大官人,家大业大,是你能搭上关系的吗?”
张三扯了一把武鸣的包袱:“走那么快着急投胎?后边跟着!”
本来张三和马六是左右站在武鸣身后的,一副抓嫌犯的模样。
这一下变成了张三在前,马六在后,把武鸣夹在了中间,控制他的速度,免得跟西门庆真的搭上了话。
虽然张三两人并不知道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但搭话也得是他们来搭,你武大算什么?
武鸣也不说话,还冲着西门庆竖起一根大拇指,左右眼各自闭了一下。
这可把西门庆乐坏了。
‘你看这夯货,还谢谢咱呢?’
西门庆掏出一个梨子,大嚼特嚼,汁水四溢。
啃的那叫一个爽。
如此走了一个时辰,在一条岔路上,牛马车队走向右侧土路。
张三在前边带路,继续走官道,他和马六都混上了脆梨,边吃边朝西门庆挥手致意。
武鸣拿出水囊,潘金莲在里面加了薄荷叶,喝起来清清爽爽。
“快走,别磨蹭!”
张三不耐烦:“本来四天就能到大名府,照你这么走,得五天才能到,害我们多吃一天风沙,必然饶不了你。”
武鸣美滋滋地喝了水,继续走路,不过加快了速度。
张三和马六快步跟上,可是走路跟不上,小跑又用不到,卡在一个特定节奏上,把这两个酒囊饭袋累的像狗一样。
“歇会儿,歇会儿!”
张三坐在小山坡上,拿出酒葫芦就开始猛灌。
“我去树林里解个手。”
武鸣打了个招呼。
“快点,别想跑!”
马六也拿出酒葫芦,一边喝一边警告。
武鸣站在小山坡的边缘,看着牛马车队,对准西门庆的马车竖起一根大拇指,先闭了左眼,而后跳眼,也就是睁左眼闭右眼。
这一个跳眼,差不多跳出了七个马车的长度。
马匹加上马车,差不多是六米的距离,乘以跳眼出的马车长度,为四十二米。
而后乘以十。
武鸣就估算出他跟西门庆的直线距离大概在四百二十米左右。
在这个距离,武鸣眼中西门庆的马车,也就比蚂蚁大了一点。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拇指测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