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过头去，一颗玉石头颅像皮球般咕噜噜滚来，那头颅不是别人，正是洪宝。

“住头，不要动。”

陈玉玉开口阻止。

“为什么，我分明还活着啊。”

“不，你已经死了。”

洪宝的头颅立正，双眼直直的盯着二人，“可我还能说话，记得老大，记得破军，记得药生，我真的还活着。”

“你忘记徐兰了？伪人还想装人。”陈玉玉说罢就要把洪宝的头颅踩爆，“伪人留不得。”

洪宝的头颅艰难的躲开，他不断求饶，“我就是洪宝，我母亲还在家里等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有他的所有记忆和感情，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陈玉玉眼神平淡，“你也说了，你有他的记忆而已，你不是他。”

“有了记忆我就是他。”

洪宝的语气带着一丝哭腔，“无头人想要留下小队的性命，是我选择自己留下来，现在有了逃出去的希望，却被自己人亲手断送。”

“我为什么不能是他？母亲没了我她会想不开的。”

洪宝眼圈泛红，不断哽咽。

“你现在只剩下一颗头颅，回去也只会吓到老人家。”

“……”洪宝一愣。

“……”

“会吓到母亲么……”

“对，会吓到普通人，怪物的世界不是普通人能够接受的，你死后公司会给你母亲一笔巨额抚恤金，后半辈子生活完全不用担心。”

“……可是。”

“不会的。”一旁一直沉默的林落尘突然开口，“不会的，没有母亲会害怕自己的孩子。”

“玉儿姐，带上他吧。”

“不行，伪人是敌人，张一说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是伪人，但留他有用，关于无头人他曾在体内呆过应该会有一些情报，他可能……算不上敌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敌人，我不允许有危险因素存在，其他伙伴的性命不是儿戏。”

林落尘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他帮了我，就在刚才的空中小道上，而且张一说了，双生的禁忌是对本体产生杀意并取代，本体已经死了，让他回去给母亲高个别再杀也行……”

“起码……不要不清不楚的就死了……”

林落尘的眼前有些恍惚，他无父无母，十几年大都独自一人，自己上学，自己吃饭，自己找工作，自己逗自己玩。

他的十几年一直都和孤独陪伴，期间的过客来去匆匆，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大学的生活。

但毕业后也没能好好高个别，最后各奔东西。

他想带着洪宝回去给母亲高别，不仅是对洪宝的不忍心，可能还有一点私心……那颗想要对此前自己的告别。

有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总要有个仪式感，证明过那些留下的痕迹。

林落尘自嘲一笑，“没想到会给伪人求情。”

“好像有点道理……”陈玉玉听完林落尘的话想了一下，“但伪人留不了，可以先带着，等张一决定他的死活。”

说完她拿出随身带着的绳子把洪宝的头绑了几大圈。

“破军的人我不怎么熟，他是不是专员的伪人还说不准，等见到了黄栋问一下。”

陈说着又缠了几圈，洪宝的头被勒的很死。

洪宝：怕是有点痛。

陈玉玉：你没资格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