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清白莹闪,水中月影残;
晚间何来雾,缭绕缠五山。
“此方事了,便可安枕无忧了。”
悠然凝神望向潭中,云雾蔽目不见水中恶兽。静气片刻,悠然大喝。
“区区兽尔还不速速上前领死!”
雷霆炸裂,喝声破空。山谷回响,却也再无反应。
正待悠然焦急得要凝剑劈水之际,见一石碑赫然立于身后。
“来时雾隐物,现又显于前。
可疑,可疑--”
石碑上显:
雷部生灵飞云子,感应天道号召,下凡相助人族,创立首宗有功,特此立碑证绩,封为云中雷神。后又破人族驭兽宗有功,赐下五行雷泽阵,灌注无上法力,待破劫之日,便是成神之时。
掌管天地雷法,统御方寸九霄。
“叛徒飞云子!
妄想成神,让我老恨新仇一齐算了。”
悠然张口吐出筑基灵台上的灵剑--苍山寒玉剑。
剑引四方灵气,霜寒天地皆白。
悠然不管周围冰霜覆盖有何影响,只一剑向着石碑砍去。
剑劈石碑,石碑毫发无损,而苍山寒玉剑却节节断开。
望月潭深处一只被五行锁链困住,受无尽雷霆折磨的飞云子,感受到了苍山寒玉剑的气息不由抬头呼救。
“救我!”
悠然心中已然裂开,断剑化作水雾隐去了石碑上的字迹,又显出了其他字迹。
--飞云子泄露天机,该有此劫!
--若要泽中困兽除,还需五山灵物出。
“祖传之剑竟折于我手,悲愤我心啊!”悠然跪地痛哭!
“飞云子我必杀你!”
悠然怒吼,满目通红,誓收五行灵物,除灭潭中雷兽。
困泽五山之一水灵山。
悠然一入其中便觉此方另有天地,果不其然,百丈高的水灵山竟大了数十倍,四周水泽也化为了沧海。
不知是山里乾坤大,还是入境袖珍躯。
“巍巍高山如何寻得灵物,不如先上山顶一览众小。”
山顶有一石碑:南海东离岛。
悠然站在山顶向下望去,只见波涛汹涌、海浪滔天,便不由感慨天道有神通,四方皆奇趣。
“东境竟有南岛藏,潭水也能化汪洋。胸中方寸虽渺渺,有容乃大宽心肠。”
念及此处,悠然心中释然,将手中半截断剑立于石碑旁。
“小就是小,大就是大,你这小小心胸何以装得下整个方寸?”
“何人胡语,乱我心境?”悠然踏碑远眺,寻言语者。
“吾乃南海唤潮碑,还不速速放下你的大脚。”
悠然心中一紧,赶忙以手抚碑。
“多有唐突,还望见谅!”
“亵渎神碑,你以死谢罪吧!”
“言重了,吾命还要降妖除魔、护卫天道暂有用处,岂是你能夺去的。
你说大是大,小是小是何道理,还请神碑解惑。”
悠然诚心求教。
“哼,我已到了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境界,你心境低下予你讲不通。
你若诚心修道便在碑下侍奉五百年,我还能赐你做这东离山神,授你神位。
你--跪恩吧!”
“我自修仙求自在、乐逍遥,你如此咄咄逼人,就不怕我挖了你这恶碑?”
悠然目露精光,手筋凸起。
“竖子尔敢!”
心中藏着无尽气,浑身迸发出蛮力;
咬牙拔出唤潮碑,丢入滚滚浪涛里。
“走你--”
碑入水中掀起滔天巨浪,却隐隐从潮水中传来歌声。
潮儿歌,潮儿歌,歌儿唱了潮儿来
青鸟幽游星垂平野
海上微波扁舟摇曳
心中思念寄向远方
共浴月光漫漫长夜
期盼潮来的少年独坐渔村前
心中恳求海神能让彼此再见
潮儿来了我会坐上小舟
它会送我去到你的身边
我孤独地望向远方似乎看到了你的身影出现
潮去了,潮去了,歌儿唱完潮去了
金乌驾云东升鸡叫
万里长风疾雨唤潮
鲛人落泪相思成珠
负水见君只愿早早
希望潮去的鲛人倚靠礁台前
心中期待母亲能让彼此再见
潮儿去了我会乘着风浪
它会带我去到你的身边
我惊喜的看向岸边似乎发觉到你的身影出现
歌声中海水化作的鲛人乘着浪潮而来,朦朦胧胧看不清其面容。
“天海,天海
--小鱼在南海之渊等你,小鱼在南海之渊等你....”
歌声过后已不见鲛人踪迹,而那块被悠然丢去的唤潮碑又回来了。
神碑不语,悠然自思量。
天海?
真有这么巧?
刚好知道一位整日迷迷糊糊的老头。
--御剑宗天门山山主天海。
难道是他?
回去问问便知。
悠然定睛一看神碑又回来了,笑语道。
“我若再丢你一次是否还可以听鲛人歌声。”
“呵呵!
我倒不惧,你若愿意,陪你再来一次也无不可。”
“小小玩笑,只为我俩不那般尴尬而已!”悠然细品觉得其中定有蹊跷。
“废话无需多言,我就是五行灵物之一,你带我出去我便出手一次!”
“悠然在此谢过!”
唤潮碑真乃神器也,可大可小。
拿于手中轻若无物,降妖镇魔重比泰山。
取了唤潮碑,高峰显平常,再上水灵山,也非东离岛。
困泽五山之一金灵山。
远望山高水长,近看一剑擎天。
金灵山中并无他物,只有一剑两人,擎天剑下,两人盘腿悟道。
刚好两人悠然都相识,且还关系深厚。
一人现御剑宗宗主,莫沫的父亲周涛,一人则是悠然的父亲悠闲。
悠然心中疑虑,十岁那年父亲与周涛比试高低,被一剑送去了鸿蒙天地之中,至今未找到归来的路,怎会出现在这里?
“父亲?”
悠然轻唤,并未收到回应。
“父亲!”
悠然大声呼唤,悠闲入定悟道。
悠然思量如若不是真身,那我两声呼唤岂不是吃了大亏。
“何方妖孽,弄这些迷人幻境欺弄你爷爷,还不速速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