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意外收获,杨伯元心下大喜,忙拱了拱手。
“江大哥自然是熟人,你且说说。”
江云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说,营中有位大人想做点生意。”
这年头,军官们有自己的生意捞点外快并不稀奇,比如已被罢官的李成梁就是此中的好手,养家丁需要钱,私占军屯那点钱自然不够,所以李成梁利用职务之便常与鞑子之间有些贸易往来。
杨伯元毕竟是个雏儿,被眼前的消息迷的五迷三道的,急不可耐。
“那就请江大哥从中引荐。”
看杨伯元上了套,江云莞尔一笑,卖了个关子。
“杨老弟,这事儿哪有这么简单。”
杨伯元见江云这么说,忙笑道:“江大哥放心,我懂规矩,事成之后定少不了江大哥的好处。”
“杨老弟想哪里去了,不是因为这个。”江云苦笑,故意看了看门口,挪了个座,到了杨伯元身边,低声道:“我与杨老弟一见如故,就与你实话说了吧,此地边关,那位大人便是想要借地利跟女真鞑子和蒙古鞑子做生意,但鞑子屡犯边境,做生意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位大人恐怕落个资敌的罪名,所以这事儿他还不便出面。”
杨伯元恍然,略有些失望。
“原来如此,那这事儿是做不成了,哎。”
“也不见得,我既然说起此事儿,那自然是有办法的。”江云低声继续道:“那位大人与我有些渊源,要不然也不会将这种事情告诉我,他便是让我替他注意一些,看有什么货源门路,如今碰到了杨老弟,这事儿我回去便向那位大人说。”
听到事情有转机,杨伯元举起酒杯。
“那小弟先在此谢过江大哥了。”
两人举杯,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江云起身。
“杨老弟,你且在这堡城住上两天,两天之后我给你个准信儿。”
将剩余的菜打包,江云带着出了酒楼,走在路上,这生意基本上算是谈成了。
至于为何要假托是营中大人做生意,而不直说是自己,江云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在此地和鞑子做大宗生意,是要担风险的,日后若是真的出了事儿,有人追究起来也还有个回旋的余地,再者时间一长,杨伯元和济尔哈朗搭上线,把自己这个中间商一脚踢开,那自己不是没枣捞了,就算杨伯元傻了点不会这么做,那赵管家可精明的很,知道内情之后难保不会撺掇。
假若托口给营中的大人,就算赵管家有这个心想这么做,也得忌惮营中的大人的身份,不敢将人一脚踢开。
回到营舍,江云将拿回来的饭菜给了众人,然后便出门去了白管队的住处。
与秦管队一样,白管队的住处也是单间。
一进门就看到白管队如丧考妣,白管队见是江云,立刻热情起来,起身迎过来。
“江兄弟,快坐快坐。”
江云坐下,看着白管队,开门见山道:“白管队,那笔银子我用的急,你看现在能给我吗?”
既然要做生意肯定是要钱的,今天白先奎不给钱,江云打定主意就要闹事。
白先奎闻言,笑呵呵的从房间内一角翻了翻,将十张银票拿出来,双手奉上道:“江兄弟,钱早准备好了,原本是想给您送过去的,没想到你亲自来取了。”
这千两银子可是他这些年的所有积蓄,都是贪墨的营中军士的粮饷,还有家中耕田攒下来的,其中还有借的300多两,原本是想着先拿给秦少祥的,但江云上门了,那就只能先给江云了。
江云也不管钱哪里来的,将十张银票收了,懒得废话,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