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军队能有战斗力才怪,怪不得被建奴给端了。”
过了一会儿,忽见管队官从杂乱无章的队伍中挑出几人,单独在旁边训练,却极为严苛。
“他们为什么要单独抽人训练?”
立在一旁的陶章平闻声,压低声音。
“江头儿,这其中利害复杂的很,先说那杂乱无章的新兵和老兵,军中腐败,各级官员克扣粮饷,领不到足额饷银,那些士兵兴致不高,便如此懈怠,再者各营主官调令频繁,任期不过两三年,练好了兵三年以后调任,这些营兵也带不走,岂不是给继任者做了嫁衣,故而主官们也不愿意练兵。”
“至于那些被单独挑出严苛训练者,实则为在营家丁,都是主官们自军中挑出来的精锐,发放足额甚至双倍粮饷,日后主官调任时可想办法带走随行,主官作战时依靠的就是这些在营家丁或亲丁,是他们的立身之本,自然要严加训练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江云倒是听说过明朝家丁的事情。
陶章平轻声续道:“您可知道咱们大清堡的千总李友升么?”
江云点了点头。
“那李千总原本江洋大盗,后被辽东总兵李成梁收服,成为李总兵的亲丁,颇受器重,而且李总兵还为李千总重金买妻,因而李千总以死报效,奋勇杀敌,才到了现在的位置。”
江云忽然想起曾经为李友升的小妾看病,看来李友升如此重视那小妾,只怕也跟那小妾是李成梁买来有关系,这么一来那便不是小妾,而是正妻了。
此时秦管队走来。
先让众人操练体能,而后训练武艺,由秦管队亲自授艺,也不管众人操练是否尽职。
而后喊停众人,秦管队从队伍中挑出大约数十人,其中包含江云,随后让其余人继续操练。
秦管队则带着挑出来的这数十人单独操练。
操练一阵,江云已经是满头大汗,秦管队叫众人原地坐下休息,而后去了点将台上。
江云这一看,才发现,大多数的管队都已经上了点将台,点将台上还站着早已经见过两次的那位李千总,除此之外还有那日报道时见过的缨盔把总,以及不少军官。
这些倒不足为奇,点将台上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三十多名游方术士。
过了许久,秦管队回来,将江云等挑选出来的数十人集中到了点将台下,其余各管队也将自己挑选出来的人聚集在一起,大约有80来人。
随后那些游方术士便下来,手中拿着黄符。
“诸位,此物乃是符篆,由钦天监监制,可用来驱邪避祸,只需将符篆以火烧之,将其灰泡水服下,便能驱邪杀鬼。”
接着那些游方术士在众人面前操作起来。
江云暗暗皱眉。
“军营中怎么搞这些迷信邪说,莫非万历也和嘉靖一般,喜好此道,将此道推广与军中,那……那不就是义和拳民吗。”
然而李千总身边的一名把总上前,站在点将台上望着众人。
“诸位须得认真,到了朝鲜与日倭一战,用此法方才能杀掉那些不死日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