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惨厉厮杀,
一边被黑夜笼罩一边被无力的阳光照耀的荒原上,在短短的十里不到的岷山北端。光明与黑暗在这片天空里交织。黄昏与晨曦在此间同时上演。
在被荒人坚硬强大的脚掌和联军的冰冷铁蹄反复蹂躏后,大部分的干草永远的和泥浆融为了一体。侥幸残存的枯草在凛冽寒风的吹拂下僵硬的随风远去永远的没入黑暗。
一根枯槁的长草突然被折断,然后在那瞬间的力量下和空气发生剧烈碰撞中化为漫天碎屑四散飞舞。一根翎羽破旧感身脱漆的箭枝深深的陷入泥土里,暴露在空气里的尾部犹自极速颤抖,发出阵阵令人心惊胆战的低沉嗡鸣。
紧接着传来阵阵箭枝穿透人体的声音,然后是人受伤后知道自己即将要陷入死亡而发出的绝望、愤怒、不甘、仇恨混杂的呐喊。
骁勇的荒人汉子们在这寒冷的冬季里穿着单薄而简陋的兽皮衣顶着联军的箭雨向前快速的冲击着,箭枝射中他们的胸腹,射进他们的面庞,射进他们的手足,带起一蓬又一蓬的血花。让这些荒原上从小受尽磨难长大的荒人汉子们发出痛苦而又愤怒的叫喊。却无法让他们停止前进,更无法让他们奔溃。
排列整齐顶盔掼甲的联军士兵们依旧在指挥官的命令下机械的放箭,然而他们没有在荒人的眼睛里看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恐惧和退缩。
随着联军士兵拉弓是手指开始颤抖,肌肉开始痉挛。荒人终于携带着满腔的怒火和在伤亡刺激下产生的癫狂冲到了联军队列的前面,他们狠狠挥舞高举的野兽腿骨石头斧子等等一切能够作为武器的东西砸向了联军士兵。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在指挥官冷漠命令下举起的足有一寸厚的木板精工制作的大盾。
大盾组成的墙壁在荒人的攻击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终究还是顶住了。
不等荒人再次举起手中的武器,训练有素的长枪兵挺起手中专门为皮糙肉厚的荒人设计锻造的长枪便从盾墙的缝隙里狠狠的刺进了荒人的身体。
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的荒人无力的放弃手中的武器,想要去抓住刺入身体的长枪。可还不等他抓住长枪,长枪便迅速从他身体里抽离出去。失去支撑的荒人不甘的踉跄两步,便在后面同袍的推挤下成为了后人的垫脚石。最后化为烂泥永远的与这片荒原容为一体。
“啊喝!”
“砰——”
在一声爆喝在伴随着一声巨响,联军的盾墙终于告破。早已怒意十足的荒人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途径,疯狂的涌向缺口处。
在联军指挥官声嘶力竭的顶住口令中,缺口愈来愈大。终于,双方胶着在一起。诠释着你死我活的残酷。
唐在破开盾墙后便如一个绞肉机般快速向着联军深处冲去,手中抡圆的一把大刀。挡者披靡,残肢飞溅,说过之处,人甲具碎。鲜血在他身后化为一条红色的雾气长龙飞舞。不过数息时间便已经冲出上百丈距离,挡住他前方的四五百全副武装的士兵竟不能阻他分毫。
终于,一道雪亮的剑光带起白色的湍流狠狠地刺向了唐。他终于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举起了手中血色的长刀。用宽阔的刀面挡在了飞剑的前面。
裹挟了大量天地元气的飞剑狠狠的撞击在血色弯刀的刀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紧接着。唐那铁塑一般的身躯终于向后退了一步。还不待他进行反击,一道无形的强大念力波动便狠狠的击中了他的识海。
然后唐周身爆发出了极其凶悍的气势。那凛冽的飞剑围绕着唐的身躯一圈又一圈的不断切割,可惜只能在他身体表面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划痕。
最初蓄势已久的一击没有能够破开唐的防御,那位躲在远处的知命境界的剑修便知道自己无法迅速杀死这位魔宗天下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