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绿色的地下空间，李鸣的身体成为明亮的光源。

他在和自己的身体做对抗，他快把自己的牙床咬裂了。

维姬上前一步：

“他怎么了？”

女天人同样紧张：

“快速眼动期。人脑早期发育的视觉专用区域。这不是我的设备的问题。”

这时候谁管是不是你设备的问题，维姬对女天人的态度感到不满，她来到更近的位置，突然意识到李鸣现在是没有意识的，和人类睡觉一样。

维姬想要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脸颊骨，这时，女天人推开她。

“别挡着我，情况不太对，他在无意识施法。”

维姬缩回手，捏紧拳头。也发现了。

一个绿色的圆环出现在了李鸣的右眼眶内。

那是他根据自己的左眼魔力回路复制粘贴过去的人工光路折叠系统。

光线在一个球形范围内被扭曲，通过调整球体的曲率调整光圈大小。

李鸣看东西不需要这么“用力”，光路系统的元素不应当炽烈到能发光，那说明魔力损耗增大。

女天人关闭了阻断机制，李鸣颅骨内的魔力瞬时扩展到他的全身，他还没醒来，于是女天人又关闭外接供电。

忽的，李鸣眼中的光圈消失了。

那代表他醒了。

从外表看不出他是否清醒，他不像人一样有表情有呼吸，按理来说，只要李鸣还在动李鸣就还活着，因为一具骷髅本应是死的。

维姬害怕死神会把他重新带走。

女天人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她反而又恢复了那趾高气扬的模样。那是她刻意在李鸣面前做的，她喜欢李鸣。

李鸣还活着。

维姬比她更懂李鸣，她意识到这是李鸣的自我保护。

他隐藏了自己的清醒状态以获取情报优势。

女天人把脸凑过去，要去看他的魔力泄漏点，她那张大脸凑过去便打破了这黑暗空间的严肃氛围。

李鸣推开她，坐起来。

“怎么了？”女天人问。

李鸣沉吟片刻，回味着自己刚才的那个梦。

那是个噩梦，相当深刻，似乎还有些血腥。然而，只是醒来的片刻，他便不记得了。

“做了个噩梦。”

“是吗？感觉怎么样？”

女天人活泼的问。

“不知道。感觉……挺不错？”

李鸣不知怎么回答，他抬起头来，环顾四周一圈，确认什么都没有变化后情绪跟着活跃起来：

“卧槽！”

他从圆形石床上下来，手舞足蹈，兴奋的给女天人和维姬描绘他的梦境是什么样的：

“我感觉我在梦里被人追着跑你们知道吗？维姬肯定做过这样的梦吧！你能懂吗？一个人，甚至都不能算人，单纯的只是恐惧，追着你跑，我在田坎上跑半天魔力输出都最大了还是跑不过它！tmd吓死我！真的吓的我一身冷汗！但是我现在完全不记得细节了，只记得几个片段了，这就像什么？”

女天人把李鸣的手按下去，她又没做过人类会做的梦，鬼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像我脑子里的垃圾信息也跟着那个噩梦一起走了！”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他说什么？

女天人不理解，维姬更不理解。

也许教宗国的圣女，中央树庭的第二长老，死掉的艾尔温和远走的艾琳德拉能理解。

不过他们不在这儿，也不会来这儿。

李鸣回过头，再转过来看着没什么反应的维姬和女天人，忽然兴趣缺缺了。

对不上频道，他再怎么描述也没用啊。

他终于能睡觉了。

这大事好像也没有那么大。

不过，李鸣的确感到心情好受了很多。

具体的变化却不是会轻易表现出来的，那只能在时间中验证。

他说：

“行吧，没事了。这玩意儿还用调吗？”

女天人：

“刚才30%的能量输入感觉怎么样？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就不用调，我把它设为自动模式之后不用管了，不过每五年要定期维护一次。

虽然这是我做出来的完美产品，但是没有自检功能哦。”

“没有自检功能你很骄傲？”

“完美的产品不需要自检。”

“你是懒得做吧。”

李鸣想去抓她的翅膀，手又被女天人拍开，他问：

“能设置睡眠时间吗，我每天要睡10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