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渊指了指地上的背篓,道:“我听说成为最低一档的学徒,只需要十两银子的学费。不知道这条钩蛇可够?”
赵烈看了地上的钩蛇一眼,思忖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钩蛇得来不易,虽然你这条还未成年,不过我赵家愿出十二两银子的价钱收下。至于习武......”
说到这里,赵烈微微一顿,打量着项渊说道:
“我赵家扎根山阳镇几十年,收入门下的学徒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历来是三月为限,三月后能练出内劲才能继续留在武馆学习。”
项渊闻言,心里于是明白,这相当于用三个月的时间筛选出值得继续培养的弟子。
“不过,武馆收徒,第一条就是要求身世清白,来历明晰。你待会儿留下身份信息,三天后再来,是否符合武馆收徒标准,到时候自会知晓。”
项渊心里微微一沉。
身世清白,来历明晰。
这看似简单的要求,他心里却有些没底。
不过,当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山阳镇是个小地方,随便打听一下,就能很轻易的知道情况。
赵烈指着地上的钩蛇说道:“你可以选择现在就将这条钩蛇卖给我们赵家,也可以选择三天后再来。”
项渊想了想,无论如何这两根毒牙和尾勾都是要卖掉的,他自己目前很难用的上。
“现在就卖掉吧!”
......
谭家寨。
谭毅最近心情很不好。
谭海和谭江都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同族兄弟,也是族里两员得力干将。两兄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整个谭家的气氛都变得紧张。
家主将查找谭海谭江失踪原因的任务交到他的身上,也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阴郁。
整个山阳镇,有胆子对谭海谭河下手的人,只有赵家。
其他人就算有这想法,也没这份实力,所以从接到任务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查找赵家相关的线索,可惜一无所得。
从心底他其实并不希望凶手是赵家,如果那样的话,谭赵两家说不得就得有一场腥风血雨。
所以,当意外从漳水里搜出一辆独轮车的时候,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反正心里多多少少是松了一口气。
别管这辆车跟谭海谭山的失踪有没有关系,既然撞上了这件事,就只能怨他倒霉。
整个山阳镇,除了赵家他们还需要有一些忌惮,其他人就完全不放在眼里了。
“毅哥,我们的人打听到二十一号那天傍晚,海哥他们离开镇上的时候,差不多同时,刚好有一个村民推着独轮车售卖山猪!”
谭毅抬头看了看族人。
“那还愣着干什么,有一丝的可能,就给我去找!”
“是!”
......
三十日一早,山阳镇不少地方就响起了锣鼓声。
收缴夏税,开始了。
项渊头一次见识到这个世界百姓缴税时候的众生相。
“张二牛,你家夏税一石五斗!”
这个世界的单位,一斛等于一石,一石十斗,一斗十升。
按照项渊的目测,一石差不多有一百二三十斤,一石五斗,差不多小两百斤的粮食,这差不多是三口之家大半年的口粮。
税吏用的斛,是一种方口的容器,口大底小,一斛平平整整的装好,刚好就是十斗。
接下来项渊亲眼见识了这个世界的税吏绝学,淋尖踢斛。
满满当当的粮食堆满方斛,税吏一脚踢下去,张二牛的脸都在哆嗦。
只见场中,不光超出斛口的粮食全部洒出来,甚至斛内都洒出不少。
最后一石五斗的夏税,硬生生多收了至少三斗小麦。
周围的王庙村民看的一脸气愤,却谁也不敢多言,官府收税历来就是这样的。
张二牛缴完粮食,脸色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