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倒不用多做准备,便今日吧。”
“好的,大人,那小人这就回去向我家夫人禀报。”
钟良听了贺晨要到城北王家田庄赴宴,心中不免担忧:“公子,前往王家田庄,一定要带上董大哥他们。”
“好,我们一起前往。”
贺晨一行十二骑到王家田庄大门外,没等多会,王夫人在管家王重陪同下迎了出来。
“贺大人赏脸前来敝庄赴宴,老身感激不尽!贺大人里边请。”
“王夫人言重了,请!”
入了正堂,王夫人再三邀请贺晨到主位落座,贺晨都婉言拒绝,无奈之下,主位只能空了下来。
“这三月以来,有贺大人照拂,王家煤矿和城中一应店铺才得以保全,王家上下都感念大人恩重!老身早就想宴请大人,但贺大人公务繁杂,是以才一推再推。”
“我与王大人同僚一场,些许方便理所当然,王夫人不必挂怀。”
两人一阵寒喧之后,王重进了正堂:“夫人,饭菜已经上桌,请夫人和大人移步饭厅。”
贺晨与王夫人一道走出正堂之时,王重随后又到偏厅请了钟良等人。
到了饭厅落座之后,王夫人给贺晨斟上一杯酒,笑呵呵坐到了主位。王重将钟良等人安排到了厅中西南一角落座之后,贺晨便见王家一众陆续进厅,一众人进厅之后,王涛的两房妾室带着五个孩子坐了一桌,王涛的两个儿媳则是坐到了贺晨这一桌来。
贺晨看向王夫人:“王夫人,何不让几个孩子也坐到这桌来?”
“孩子难免有不知礼数的地方,要是冒犯了大人,老身一家上下可如何是好。”
贺晨看了一眼明显精心打扮过的王家两个儿媳,心里多少有些不自然。
“大人,我家老爷福薄了些,本当是含饴弄孙,安度晚年之际,却不想飞来横祸,钱财本身外之物,可临了他还带着老身的两个儿子就这么去了。王家如今这一家子,全是孤儿寡母的,还望贺大人念在与我家老爷同僚一场份上,以后多多照料,要不然这一家子人,都不知道以后怎么过。”
王夫人举起酒杯,王家两个儿媳也连忙举起酒杯。
“大人,老身孩儿还小,我们三个妇人逾礼敬大人一杯!”
贺晨举杯向三人示意,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顿饭吃了也就两刻时间,王夫人与贺晨一道出厅之后,王重才带着一众王家下人进饭厅。
重新到了正堂落座,王夫人朝尾随而来的两个儿媳使了个眼色。
王家大儿媳会意,上前来给贺晨和王夫人斟上茶水,自顾站到王夫人身后。王家二儿媳不久便抱来一只木盒交到王夫人手中。
王夫人将木盒轻轻放到贺晨手中:“大人,这是老身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贺晨将木盒推回王夫人一边:“夫人不必如此,王管家到我府中之时,我便与王管家说过,王家上下几十口人维系不易,王家的心意我心领了。以后有需要帮忙之处,王夫人让王管家尽管找我便好,但凡我能帮的,绝不推辞。”
王夫人重重一叹:“大人,老身见识浅薄,一个妇道人家,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大人多包涵。”
“夫人知书达理,持家有道,礼数周全,怎是一般人,夫人自谦了。”
“大人,这盒子里装的是王家矿山的地契,王家现下实在无力打理,交到大人手中,老身认为正合适。老身之所以拿出矿山地契交给大人,老身有事相求。”
“夫人请讲。”
王夫人再度将盒子推到贺晨手边:“大人,老身孙儿年幼,老身恳求大人在任平江期间,护我王家周全。”
没等贺晨开口,王夫人看了两个儿媳一眼:“老身这两个儿媳顾念儿女,不愿再嫁,一心想把儿女养大成人,还请大人念在她俩一片苦心份上,答应老身。若是大人不嫌弃,老身斗胆托大,大人选老身孙儿做为义子可好?”
贺晨正待开口,便见王家儿媳双双跪到自己膝前。
王家大儿媳拉住贺晨衣袖:“大人,可怜可怜我王家吧。大人若能护我王家,我们愿意为奴为婢!”
“两位请起,这般大礼我实在受不起。请起吧。”
两人慢慢起身,走到贺晨一边站定。
“王夫人,我答应之事,绝非敷衍之词,我再重申一遍,但凡我力所能及之事,王夫人开口便是。至于适才夫人所提收令孙为义子一事,恕我不能答应。一是我尚未婚配,并不适合;其二是此事若不经得我父母同意,不敢应允。”
王夫人恍然大悟一般脸现愧色:“哎!老身真是老糊涂了!这都没有想到,还请大人见谅。”
“无妨。关于矿山地契,请夫人收回!据我所知,矿山本是夫人娘家所有,夫人应当好生经营才是。”
“哎!老身的弟弟若非此矿,也不会触怒上任县令,纵是我家老爷到松州府求人,也终是落得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贺晨端起茶杯喝着茶水,只听王夫人又是一叹:“我家老爷若非松州府有故交力保,恐怕那会我王家也将一同遭难!是以,老身很是担忧,不得不向大人求助。”
“王夫人,衙房中的一众兄弟历来辛苦,王夫人何不每月送些煤炭给他们,这样一来,衙房中的一众兄弟必定感念王家恩义。”
王夫人一听贺晨所说,眼前一亮!
“大人,老身谢过大人提点。”
“夫人言重了!我代衙房一众弟兄谢过夫人体恤才是。时辰已然不早,我便告辞了。”
贺晨起身施礼之际,王夫人犹豫再三开口:“大人,天色已晚,加之天气寒凉!不如便在庄中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