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堂也站起身来,淡定的从她手中拿回,慢条斯理卷在一起,细白修长的手指夹住一头,另一头放到跳动的烛火之上,任由火舌吞噬。
他垂着眼皮,沉声道:“这不算什么,因为这不是最机密的东西。”
李昭昭听出他话外之意,无言以对。
安子堂把灰烬放入茶壶中,语带严厉,“我让你先下手为强,这下你明白了吧?”
见她仍不出声,他把声音放缓:“今日二十名考生中,中毒那个,是唯一的布衣,一个私塾先生的女儿,其余的人,每个人身后都是一股势力,有的隐藏得好一点,有的直白一点,仅仅这些区别。”
“包括我在内吗?”李昭昭直视他的眼眸。
安子堂笑了笑,走近她,猛然捏住她的脸颊,眸子闪过一丝厉色,瞬间变了脸色,冷声道:
“当然。若没有我,你连报名都报不上,考题你也见了,你也答了,你觉得你答得很好是吗?以为别人答不出来吗,我告诉你,最后一题有两个答案,也只有那个布衣女子答出来了,你,还差得远。”
这话如铁锤给李昭昭心房重重一击,她以为自己读过几年书,背熟父亲的《大观论》,应付考试绰绰有余,谁知道,若真按实力来考,她落榜也是必然的事。
心中憋闷难当,李昭昭剧烈挣扎,欲推开他,却被他用另一只手立刻圈住她的细腰,大力一扣,霎时两人从胸口到....都贴得紧紧的。
安子堂咻咻的鼻息轻拂在她脸上,呼吸加重,“还有,能家乐不像认识你的样子,你嘴里到底有哪句真话,用美色装可怜来迷惑我,如今和我同坐一条船,还装什么矜持?”
“你放开!”
安子堂不但不放,还对她穷追不舍,眼眸逐渐变红,“凌飞峦你又是怎么认识的?不说清楚休想我放了你。”
他跟她较起劲儿来,只花了两分力,就轻松窟住她,任她怎么扭动,怎么推搡都不为所动。
这下把李昭昭这个倔脾气给激出来了,她昂着头看他,长长的睫毛翘着,“不是吧安大人,你不是派蓝多一路跟踪我了么,连我怎么认识凌少将军的都不知道?你也太差劲了吧?”
两人视线交缠,她近距离看着他眼底的怒火快要跳出眼眶烧死她,仍不怕死的继续刺激他,
“对啊,我根本不认识能大人,我为何要诓骗你呢,因为你活该!是谁拿了我爹留给我的玉佩,是谁拿了《大观论》的手稿,是谁诬赖我欠钱,又是谁逼着如因出嫁?”
从未有人敢这么叫嚣着他算账,一笔笔算得清清楚楚,安子堂死死盯着她,感到自己的额头青筋都在突突的跳,脸色气得由青转白,难看至极。
李昭昭腰上那只手的热度惊人,她无法忽视,但心里憋着那口气就是不吐不快,
“安大人,你气归气,别忘了我这个安昭儿都是你一手捏造,像你说的,你我早就坐上同一条船,其实我是谁重要吗?能帮你对付你的政敌,达到你的目的,我也扶摇直上不就够了?”
是啊,有这么个美貌的工具人让自己利用,不就够了吗?
安子堂也这样问自己,但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气得失了章法,想掌控她的一切,甚至想把她脑子和心都扒开看看。
怀里的人跟只小兔子一样不停蹬腿乱踢,一点不跟他客气,他能感受得到她身上每一条起伏的曲线,真让人受不了。他眸中的怒火渐渐转暗,变化成了另外一种抓心挠肺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他不但控制不了她,还让自己险些失控,手一松,放开了她。
平复了下情绪,急促的呼吸也缓了下来,安子堂目光深深看着她:“是我小瞧你了。好,很好,以后好好合作,不要再冲动行事,不是次次都能过关。”
他居然“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