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和侍女被屏退,在场的只有安子堂、向师傅、卢夫人、萧如因。
安子堂拿出玉佩翻看了一会,在他成长过程中,过手了无数珍宝,可这一块玉,世间罕有,能剜心送人,看来这个人对父亲很重要,他沉吟片刻后,看向萧如因,问道:“你去过‘窥珠楼’吗?”
卢夫人一个劲给她使眼色,萧如因却不看她,只道:“去过。”
“去过几次?”
“四次。”
“去做什么?”
“.......”萧如因有一瞬的迟疑,似乎在想该怎么说,最后道:“姑妈让我走到中央,姿态要优雅,或坐或站,见到桌上的金元宝不要大惊小怪,保持大家闺秀的风范。”
安子堂等了一阵,她却没继续往瞎说,问:“没了?”
“嗯。”
卢夫人听到这,手指紧紧攥着手绢揉搓,安子堂又问她,“母亲,怎么你很紧张吗?”
“没,我紧张做什么?”
“那你说说,带萧妹妹去那作甚?”
“就是....就是......”
就是半天也没把话说顺溜。
安子堂替她开了口:“就是把自己的侄女推入火坑么?”
这话很是难听,卢夫人难得的感到窘迫,勉强解释道:“怎能如此污蔑我,如因就我一个亲人,我只是想给她找个好婆家。去‘窥珠楼’的男子都非富即贵,委屈不了如因。”卢夫人说着,上前轻轻用手推了推萧如因,示意她给自己辩解几句,谁知她一动不动。
安子堂轻笑,“找好婆家,可以三书六礼,走大门把萧妹妹嫁出去,不必遮遮掩掩。”
卢夫人干笑两下,萧如因见平日这个对她不搭不理的名义表兄居然能为她仗义出声,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充满感激的看着他,安子堂却继续道:“老向,你说说看,那‘窥珠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也让我长长见识,我终日泡在刑部那血腥疙瘩地,都快跟不上这琥京城的变化了。”
平日里最会猜卢夫人心思的向师傅,此刻却看都不看她,微微弓着背,恭敬道:
“就老朽所知,这‘窥珠楼’是去年底开设的,对外称是酒肆,酿了一款神仙美酒,诚邀城中各家前去品评,实际上却是借品酒之名,笼络搜刮大户人家中不受重视的美貌庶女或其他女眷,以捕捞沧海遗珠之态,行窥视之行。”
听到这,安子堂手指敲诈桌面,轻言,“皇城眼皮子下,胆子倒大。为何青睐庶女?”
向师傅正欲回话,安子堂却道:“母亲,这个问题你替儿子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