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第一个见到来人,瞳孔骤然放大。
陆长生一手持刀,一手提着一颗滴着鲜血的人头,俯瞰着面前胡骑,一身气场镇压全场!
几名胡骑心头一颤。
持枪胡骑翻手拔出弯刀斩向男子。
可弯刀刚出鞘,他整个人便是飞了出去,如炮弹出膛,速度极快,势头极猛地撞穿街边围墙。
围墙坍塌,扬起尘土。
惊人动静震慑众人。
其余胡骑脸色大变,转身就想驾马而逃。
陆长生提刀而上,月下长街,一轮烈阳升起。
数名胡骑瞬间被刀气搅的人仰马翻,残肢如雨落,散落一地,血溅满街!
程郭看的两眼瞪圆,怔怔出神。
整条街上,除了他和陆长生,只有一匹马还站着。
这一匹胡人战马在原地顿足。
陆长生上前取下杜松头颅,找来一块布包上放到程郭面前。
血腥味扑鼻而来。
程郭回过神来,看到陆长生腹下,黑衣凝结透着暗红,显然是鲜血干涸凝结:
“大人你…受伤了…”
陆长生伸手揉了揉程郭脑袋:
“来晚了。”
少年霎时痛哭。
直到哭到没有力气,身体颤抖,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
主街上。
两百五十胡骑轮番冲杀。
街道两侧堆满了胡骑尸体,士卒,战马,被一股脑地推到街边两侧,鲜血流淌,近乎快要淹到脚背。
胡骑主将,帖木儿也城脸色阴沉至极。
浓烈的血腥味就连战马无法忍受,焦躁地不停顿足,若非主人强行压制,战马早已失控。
帖木儿也城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明人武者,竟是这般无敌。
两百五十骑轮番冲杀了近两轮。
战死胡骑已有七十,而这明人武者仍未倒地,手中那把在大明不太常见的苗刀不知道砍断了多少条马蹄。
同为七品武者。
帖木儿也城自认为做不到这明人这般。
虽说这里不适合骑兵冲杀。
可再怎么不适合,他们也是胡庭精骑,哪怕下马作战,围攻七品武者,也断不可能是这般战损。
也亏得他们是精锐。
战损比已经高达四分之一,也没有怯战惧怕。
换做一般士卒,战损比只要超过十分之三便会溃败。
若是四分之一的战损就能结束这场战斗,那也就罢了。
关键是这家伙仍有死战之力。
丁修反手将苗刀倒插在地上,左臂垂落,鲜血滴落,抬起右手擦去脸上的斑驳血迹。
身上伤口不下十道!
其中当属左肩伤口最为严重,是被一支威力极大的箭矢洞穿肩头。
血污斑斑的丁修,抬手朝胡骑主将勾了勾手指头,戏谑狞笑道:
“孙子,继续啊!”
“正好给老子锤炼武胆。”
帖木儿也城深吸了口气,朝身边副将示意。
后者当即从怀里取出一直信号箭,当即拉弦,一团璀璨火光冲天而起。
此刻。
铁马宗山门口。
贾盛看到城中升起的信号箭,脸色微变。
这是胡庭和铁马宗求援的信号箭。
可胡庭不是来了三百精骑,由七品武者却薛军出身的帖木儿也城带队。
广灵城守将和驻军官员,他早已打点过了。
今夜的广灵城绝不会出现大明官员。
怎会还在广灵城遇到了麻烦,甚至不得不冒着暴露的风险向铁马宗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