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北将军仿若一柄钢刀插进鞑子的队伍里,以一夫之勇迫使敌人前锋不断后退。
即便胜不了,也要夺回爱将的头颅!
他胸口闷痛,手上爆出巨大力量,一刀挡下十把利刃,一挥臂砍飞十颗头颅。
鞑子的前锋在后退,两侧却在包抄,蓝昊山眼见父亲就要被敌人重重包围,忍不住大喝一声:“爹——”
那喊声扯破他一向温润的声线,响彻在铅灰的苍穹,惊起一片雪尘。
“爹,儿来助你!”
马鞭扬起,他风驰电掣般闯进鞑子的包围圈,带起漫天血水。
威北将军单刀挑翻对方的战马,将挂着季展头颅的鞑子掀倒在雪地里。
“还我爱将头颅——”
那人被洪钟般的吼声震得魂飞魄散,满面惶恐地迎着即将奔来的雄狮,将手中弯刀胡乱挥舞。
“锵——”
锃亮的弯刀从鞑子手中脱落,威北将军用他的刀刃挑着弯刀不停转圈。
空中传来刺刺的摩擦声,那柄弯刀在他手上转成了一轮森白圆盘。
他突然大喝一声,用力一掷,将那轮圆刃投向对方。
那人吓得拔腿就跑,在满地尸骸的战场里横冲乱撞,被扭着弧线追来的圆刃“卡擦”一声割断脖颈。
季展的头颅滚落在地,黑发凌乱覆住他怒视的眼。
威北将军打马靠近,俯身拾起他的头颅,将那团黑发系在自己腰间,低声呢喃道:“季展,师傅带你回家……”
“杀了他!”
一时间呼喊声四起,鞑子大军开始沸腾起来。
蓝昊山快速策马冲过去,一扬马刀挡住十来个鞑子的攻击。
“爹,快撤!”
他朝威北将军喊了一声。
越来越多的鞑子扑涌过来,将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一只铁桶。
“爹,你快走!我来帮你开道!”
蓝昊山心急说道。
“说什么胡话!要走一起走!”
威北将军怒不可遏。
二人争吵不休,很快被鞑子猛烈的攻势打断。
蓝昊山拼命反击,鲜血从腹部伤口淙淙淌出,苍白的脸变得青灰一片。
太多了,飞驰过来的弯刀越来越多,二人渐渐应接不暇。
包围圈在父子二人的攻势下被慢慢拉长,却始终没能突破。
蓝昊山的手开始痉挛,身体失血过多,连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一股沉重的绝望袭来,他的心口痛到窒息。
至少要送他们回去,哪怕死也要。
“爹,快走——”
蓝昊山猛踢马肚,马儿吃痛发了疯般向前冲去。他将刀挥成一块光盾,为父亲撞开一道破口。
包围圈终于破了,护在威北将军前方的那块肉盾,一息间被敌人斩成四段。
“昊山!”
他心口剧痛,踏着那些掉落在地的碎肉,好不容易冲出了鞑子的队伍。
泪水在刺骨寒风中瞬间凝结,威北将军的脸上挂满红色冰凌。
待他退回至边四营时,蓝昊海忍不住哭着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