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蓝图以为自己要跪的时候,那可怕的声音沉淀在意识海里,转换成了文字:
福音是我的名字,不许你们冒名顶替!
“你……就是因为这个?”他还以为这么大阵仗是出什么惊天秘闻了呢!
“喷嗤”
“停停停!我知道你有多愤怒了,我绝不占用你的大名!”
虎鲸的魔音穿脑,虽然之后会融汇成沟通,但那频率实在吃不消,蓝图赶紧告饶,虎鲸这才满意,抬了抬吻突恩惠似的拍了拍蓝图的额头。
被这个庞然大物安抚,蓝图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福音大人,您能……额,使用温和一点的频率么?”
虎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喷出一道蔚为壮观的水柱,当它再和蓝图沟通,音频已经调整到常人能够容忍的程度:真矫情,不过算了,看在你能跟我沟通的份上,我勉为其难配合你好了。
“谢谢。”蓝图的意识海得到解脱,不住松了口气,他看了眼摇头摆尾迟迟不肯消失的虎鲸,有丝尴尬地问,“您……还有别的事吗?”
虎鲸大人傲娇地抬起吻突:你不是要给你的精神系命名么,我就受点累,赐它个名字好了。
“……那真是麻烦你了。”
虎鲸瞥了眼幽幽回过气的雏鸟,咧开嘴露出圆锥形的利齿,小雏鸟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差点又要背过气去。蓝图赶紧把它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虎鲸沉默了会儿,故作矜持地说:就叫菲碧吧,跟它以后的羽毛毛色很合。
“咕啾”可我是男孩纸啊!怎么能叫这么女气的名字?!雏鸟对这个新名字有点不满,不等它抗议完,蓝图就捏住了它的喙打圆场道,“呵呵,这个名字不错,听上去好养活,谢谢赐名。”
这是应该的。虎鲸有丝自得地说,我的主人以前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给人赐名了!我的本事都是跟他学的。
听到虎鲸主动提及主人,蓝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维生舱上,他试探地问:“你的主人,他怎么了?”
虎鲸顿了下,忽然游走回维生舱,用自己的身躯紧紧裹住了他,它倔强地说:他只是有点不舒服,他会好的。
不舒服么……蓝图低吟了句,“怎么发生的?”
虎鲸摆了摆吻突,似乎不乐意继续这个话题,蓝图感觉到他的不快,立刻停止了话题,就在这时,虎鲸突然盯住了他,深邃的眸子里冒出晶亮的光,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蓝图一愣,莞尔:“为什么不?”
虎鲸高兴地在房间里游走了一圈,背鳍一顶掀翻了复古的彩色玻璃灯罩,尾鳍一甩,镶嵌珍珠螺钿的画框摔散了架,它的动静实在太大,跟拆迁大队似的快把这房间,蓝图不住抱头贴着墙根站好。
而在他面前,艾里盖利正自欺欺人地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用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抵御的防线,蓝图的目光直直看着前方,他观望的是乱扑腾的虎鲸,可那目光落在艾里盖利身上,让艾里盖利有种被凝视的错觉。他慢慢凑近了蓝图的脸,遗憾地啧了啧嘴。
可惜了,亲不到。
就在这时,虎鲸的自嗨活动暂告一段落。也不知是不是他的保护起到了作用,蓝图竟然毫发无伤。
有人来了,我先走了,帮忙的事我以后再通知你!
虎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要是不闹出那么大动静就更好了。蓝图扶着额看着一地狼藉,他该怎么解释这个现象才好?不过很快,他发觉自己多虑了。
房门从外打开,女向导在两名机器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她毫无意外地看着乱糟糟的房间,神色复杂地看着蓝图。她有丝嫉恨地开口:“你还真是得他青眼,居然让你看到了他的精神系。”
蓝图愣了下,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女向导有丝鄙夷地哼了声,“你该不会还不知道躺在里头的人是谁吧?”
蓝图沉默了会儿,平静地回答:“大概猜到了,他是贝加尼的主教吧?”
听到蓝图说出接近事实的答案,女向导愣了下,脸上的轻蔑并没有减少:“还不算太笨,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让你待在这里吗?”
蓝图思索了会儿,露出分错愕:“你们该不会就想是看我能不能引出他的精神系吧?”
“没错,我们需要的不是你,而是主教的精神系。”女向导讥诮地说,“你以为你是谁,等我们掌握住主教的精神力量,你就等着被肃清吧。”说完这句话,她冷漠地扫了眼蓝图,朝两名机器人挥了挥手说,“把这里打扫干净,别委屈了我们重要的试验品。”
黑塔的目的敞亮地摆在了蓝图面前,他静静倾听她夹针带刺的话语,目光定格在了维生舱上:福音,你又想让我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