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是那棵树。”
我要的是知道雁猗在哪里。
“没关系,你想要的现在我都将一个一个给你。星星给你,飞鸟也给你。”雁狢上前双手将木秋萌头上的红帕缓缓揭下,映入他眼帘的是盛妆娇艳的,他从小梦中的模样。
“秋萌,你长大了。”
“是这个妆把我画老了我不要星星,也不要飞鸟,太子殿下你给我的闲差是什么你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木秋萌眼前终于瞬间明亮了起来,她发现今日的雁狢与往日格外不同,虽然他甚喜穿着颜色鲜艳的衣服,但大抵都是清新亮丽感觉。
而今日雁狢着的却是正红四爪蟒纹金丝长褂,头顶的皇冠夏织玉草为之,石青片金缘二层,上缀朱纬,前缀舍林,饰东珠五,后缀金花,饰东珠四。正红的颜色显得雁狢气色甚佳,而且多了一份比平日更胜一筹的威严。
木秋萌一刹那间觉得,这才是皇太子该有的样子。或者说,这才是圣上该有的样子。
“我能给你的闲差,是太子正妃的位置。”雁狢挥了挥手上的红帕,脸上露出了得逞后的满意微笑。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些时候就告诉我!我不干!”木秋萌听完一气之下将身上本就过长的外褂猛然脱下,那一件华贵的礼服便从木秋萌身体上滑落,最终皱意狼狈地摊在了木秋萌脚下的地面上。
那礼服的后背上,能隐约从衣服的皱褶纹理上看出,是支已经扭曲了的金丝玉翟。她早该知道,这是件太子正妃的凌罗衣。
可是刺在背后的真相,即使人人都一眼明了显而易见,自己却如同置身庐山烟雨中。
怎样马上就能知晓呢?
自我蒙蔽。
众所欺瞒。
还能知晓的话,简直是奇迹了。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木秋萌。”
“你知道你自己彻彻底底地欺骗了我吗?雁狢。”
雁狢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诧异渐渐沉沦为不予理解的嘲讽,夹着几分羞怒。
没有人可以直呼他的名讳。
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意愿。
没有人可以揭穿他的谎言。
可是就在这短短几日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挑战。木秋萌此刻就是在赤裸裸地击打他挑衅他。
“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是个闲差,”雁狢冷声说道,他不耐烦地摸了摸自己衣服上不小心弄上的皱褶,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蹲下将木秋萌脱下的外褂拾了起来,“是你自己要答应的。”
“我”木秋萌被哏到说不出话来,的确,她从未推敲过雁狢的用心,也从未真正关心过她来东宫确切要做些什么。
“所以,你得嫁我。”雁狢抬起他那双眼角格外向上扬起的,雪狼般的眼睛。雁狢这个人平日开朗的时候眼睛就像极了乖顺的奶狗的双眼,而每到了这个真正表现他欲望的时刻,所有西伯利亚的狂风和漫天的飞雪都会映入他的眼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