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开始了对吗?”张灵柚不屑地盯着雁狢冷漠的后背喃喃低语道,“你对他的迫害?”
不是的,接近你让你爱上他的时候就早已开始了。木秋萌一手紧紧抓着石块,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黑暗中一个人坐在被子里啜泣的张灵柚。她们俩都没有出声,一个是不能,一个是不愿。
不行,我得回去待在雁狄身边,他们要伤害他!木秋萌来不及多想,便在这个恩爱美满却实则诡计多端的婚房消失了。和报仇比起来,还是只有雁狄最重要。
她推开那些冗杂纠缠的红线,凭着最初的记忆直接进了雁狄的梦里,“雁狄!不要相信她!”她看到了雁狄站在一处陌生的悬崖之上后就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不要相信接下来找你的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行。”木秋萌在雁狄怀里绝望地喊道,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却拼命地想找到可以让雁狄能够相信她的办法。
“阿鸠你怎么了?”雁狄一脸诧异地捧起木秋萌因为惊吓而苍白的小脸,木秋萌在雁狄深邃灵秀的瞳孔里找到了片刻的安稳,她口齿清晰地笑着对雁狄说:“我怕你受伤。”说完受伤这二字,突然,木秋萌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伤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干净,连忙用手捂住了双脸。
“你才受伤了!”瞬间,木秋萌感到一阵头昏脑涨,倒在了未点灯的一间屋子里。她抬头隐隐约约看到了雁狄坐在他的床上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被她流血的模样吓醒了。
木秋萌不知道此时此刻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是该庆幸他还会为自己神伤担忧,还是该悲哀她又失去了一次和雁狄说话的机会。她扭头看看窗外已经快破晓的淡紫红色的天空,耳边不时传来子规啼哭的怪叫声,仿佛在召唤着清晨的到来。
她知道已经到雁狢口中的明天了。
“阴争于内,阳扰于外,魄汗未藏,四逆而起,起则熏肺,使人喘鸣。阴之所生,和本曰和。是故刚与刚,阳气破散,阴气乃消亡。淖则刚柔不和,经气乃绝。”
雁狄起床后去后院挥舞起那把在晨曦中泛着玫瑰金光泽的玄月剑,一招一式,均配上一句剑诀,他舞剑十分有自己的韵律节奏,腰肢的柔韧和手臂对剑推送出的力度都恰到好处,他的目光变得比平日更加犀利尖锐,剑气的光与之交相辉映,身上素淡的淡青色长衫随着极速的运动翻出了格外飘逸的美感,像流云避月般熠熠生辉。
木秋萌简直要看呆了,她知道雁狄口里念的不是什么剑诀,而是黄帝内经里的阴阳别论篇,那是她熟识的文章,配上雁狄清瘦但不失矫健的身姿,她真的觉得这一刻,雁狄的剑就是为她木秋萌一个人而舞的。
直到雁狄舞完剑回房洗漱准备用膳,木秋萌也依然坐在地上,沉浸在自己想象的喜悦里不愿意出来。“嘿嘿,帅雁狄”木秋萌一脸粉红地歪头羞涩地甜笑,十分舒展地两手打开伸了个大懒腰。
“你从哪里来的?”一旁打扫后院的侍女惊讶地问她。
“我就是这儿的人呀!”木秋萌挤出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给她。
“等等等等你看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