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我李云龙打小没读过多少书,小时候看戏文也知道为将者,带兵打仗首先要赏罚分明,有功不赏有过却要罚,走到哪里都讲不通吧?
我是新一团的团长,我就要对新一团的战士们负责。总部让我从俞家岭突围不就是想让我把部队带出来么?
我不仅把人给带出来,也避免了771/772团给我打狙击的损失,还重创了坂田联队。
我感觉我干的已经不能再好了,如果是因为这个就要毙我,我就是洗也不服气!”
“……”
老总被李云龙这番话噎的干瞪眼,接下来的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安事变后抗战爆发,常申凯虽然咬着牙给了一个军的番号,可军饷给养却是少的可怜,到现在甚至连根毛都没了。
自己虽然是一个老总,可手里除了命令,再也没有东西给下面的部队了。
如果从结果上考虑,李云龙这次干的也确实不错。
旅长看老总神色缓和已经冷静下来,知道事有可为,上来一脚把李云龙揣翻在地。
“你个狗日的,老子也打了不少胜仗,你见老子什么时候跟总部要过奖赏,你小子本事不大能耐可不小,真能张的了嘴。”
看了眼地上的李云龙,陈旅长扭过头看向老总态度决然。
“老总,他李云龙是我带出来的兵,他这次犯错我有主要责任,我请求把我也连着一起处罚吧。”
政委朝两人挥挥手,旅长看向刘师长,刘师长轻轻点点头,右手朝门外摆了一下。
陈旅长给大家敬了个军礼,带着李云龙走出指挥部。
李云龙从军装兜里摸出一盒香烟,满脸堆笑讨好的给旅长发了一只。
旅长直接从他手里拿过烟盒,装到自己口袋里:“刚才那一脚没事吧?你个狗日的还有心思抽烟,没收了。”
“我个大老粗皮糙肉厚的没事!旅长,老总他刚才不会真打算毙了我吧?”
“你小子别往心里去,老总就是性子直脾气大。你还没看出来,有政委和师长给你求情,八成是洗不了。
再说老总也是吓唬你狗日的一下,要不然以后大家都跟你学,部队还不乱套了。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总部的处罚下来,也够你小子喝一壶了。
怎么着也得给老总一个交代不是,你狗日的要提前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唉,这有什么。旅长你不记得过草地的时候,您罚我去当伙头兵给大伙背行军锅。结果路上遇到冰雹我把锅往脑袋上一放。
嘿嘿,等冰雹停了我扭头一瞅,所有人都鼻青脸肿的,就我老李一个人屁事没有!”
他这个态度也是绝了,旅长也被气的不轻,不过既然到了总部,有些熟人总要走动一下,陈旅长挥挥手。
“你个狗日的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赶紧给我滚,有消息了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
张震霆站在戏台边站的笔直,抬头看向前方。
二三十个人稀稀拉拉的排成两排,其中还有几个是兜着手臂、拄着拐杖的伤员。
一场大战下来,作为新一团主力的一营的二连,居然就剩下这么几号人。
不过在这个时代当兵见的多了,大家自然早就有了觉悟,脸上并没有多少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