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树有繁茂之日,也有萧条之时,人生多出这样的体验,或许才叫完美。
看了好一会,容隐有些乏了,随即回到病床上躺下,闭上了眼睛,良久,便传来了细细的呼吸声。
再醒来时,已是晚上。
起身将背靠在床头,那双清冷的眼睛看着窗外。
此刻,窗外正倾泻着昏暗的白光,那是黯淡的月色,遥遥远望着那点凄冷,让人不禁同情起广寒宫的嫦娥仙子。
弯起柳眉的月牙,正努力散发着那丝微不足道的光辉,仅仅为了驱散夜的黑暗,但毕竟,一人之力是有限的。
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瞬时,传来冬夜彻骨的寒冷,冻得有点瑟缩的她,蹑手蹑脚地摸到单间厕所里。
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她不自觉地抱怨起来。
呜唔,好冷!
触手之处传来一股彻骨的冰冷,仿佛双手原本残留的温度也被带走了,看了看冻得发麻的手指,好像是有点红肿了。
窗外又吹进一阵冷风,镜子里映照着的脸容,淡淡的紫色瞳孔,闪烁这妖异的光芒,眼角下方的一颗小小的泪痣显得她格外的邪肆妖魅,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是那样的魅惑众生。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凄凉地笑起来,笑得有点疯狂,镜中的那张脸,甚至有点微微的变形。
医院外头不知道哪里传来胡琴的咿呀声,拉过来又拉过去,她在镜前笑了哭,哭了笑,那一晚却终于还是那样就完了,仿佛时光是被那胡琴声给催走了似的。
第二天早上,太阳光从东窗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容隐的前额,就好象是些神秘的文字。
安静的阳光跳跃在泛白的面庞,紧锁的秀眉在睡梦中也不伸展。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好多天,再见到容隐时,她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
容隐静静地走着,手指带着些许苍白,她开始细细地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