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英济微皱眉头,同时发出低沉的声音:“是他们。”
韩希捷说道:“少爷,看来东厂来这里的目的和我们是一样的。”
韩英济面带深思之色:“应该是的。”
韩希捷于是问韩英济:“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韩英济沉思片刻,随后慢慢说道:“我们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
谷大用等一众东厂太监走进了来仪阁内。
平时以往,来仪阁上午的客人较少,今日似乎也是如此。
当谷大用等人进入客人不多的来仪阁后,便立即吸引了这里不少人的目光,一些姑娘也陆陆续续上前来招呼。
太监们遂与那些姑娘周旋,并且挡住她们接近谷大用,谷大用则仔细观察起了来仪阁内的情形。
此刻的来仪阁正楼颇为宁静,单从表面上来看并没有任何异样。
当然,谷大用不清楚,这里昨晚发生了多么惊心动魄的事。
来仪阁内的某个角落里,一个女子正在暗中注视着谷大用的一举一动。
就在众太监与姑娘们纠缠之际,谷大用忽然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喝道:“把这里的大姐叫来!”
而被谷大用这么一喝,那些姑娘顿时纷纷停住了手。
没过多久,一个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来啦来啦!”
话刚落音,来仪阁的老鸨便朝谷大用等人走来。
走到谷大用面前以后,老鸨又向他躬身行礼:“客官今日这么早就来啦!”
谷大用说道:“哥几个今天心情好,所以便早些过来了。”
老鸨于是问他:“那客官们想要哪些姑娘?又想如何开心?”
谷大用不紧不慢道:“把在这里得空的姑娘都叫来,让我们好好瞧一瞧。”
老鸨则对谷大用说:“那客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她们都叫来。不过,有些姑娘还未起床,得要梳妆打扮一番。”
谷大用意味深长道:“看来,这里的姑娘们昨夜都忙到很晚啊!”
老鸨面色平静地看着谷大用:“谁说不是呢?每天晚上姑娘们都要对来我们这里的客人迎来送往的,真可谓忙得不可开交。”
谷大用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老鸨:“昨夜姑娘们都在忙些什么?”
老鸨连忙露出笑脸:“还能忙什么,在陪客人呗。而且不只是昨夜,每夜都是如此。”
谷大用对老鸨说道:“你吩咐下去,让姑娘们都到厢房等候。”
老鸨向谷大用行了一礼:“好嘞!”
这时谷大用又对老鸨悄声说道:“另外,我还想请大姐借一步说话。”
老鸨笑着对谷大用说:“好说,好说。”
于是老鸨随谷大用来到一处清静之地,随后她又问谷大用:“客官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老身的?只要老身能做到,包客官您满意。”
谷大用从怀中取出一百两白银递给老鸨,然后将其递给老鸨:“也没什么,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事。”
看到这么多的白银,老鸨并没有伸手去接,只见她开口问谷大用:“不知客官想打听什么事情?”
谷大用对老鸨说:“既然大姐如此爽快,那我也就直说了。昨夜是否有特别之人到了来仪阁?”
老鸨露出一副回忆的神情,过了片刻,她对谷大用徐徐摇头:“没有。”
听到这句话,谷大用连忙反问老鸨:“大姐,你能肯定吗?”
老鸨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谷大用:“此事我可以肯定。”
谷大用继续追问:“听说昨夜锦衣卫也到了来仪阁,可有此事?”
老鸨回答:“昨夜好像是来了一群官兵,但老身不知道他们是锦衣卫。他们在这里巡视了一圈,之后又走了。”
谷大用接着问她:“你可知道他们为何来这里?”
老鸨再度摇头:“老身不知,他们什么都没说,老身也不敢多问。”
听到老鸨的回答,谷大用用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眼神,半晌不发一言。
王琼走进御书房,继而对正德跪拜行礼:“微臣拜见皇上。”
正德看了王琼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平身吧。”
王琼不卑不亢道:“谢皇上。”
说罢他便缓缓站起身来。
少顷,正德开口问他:“王琼,你今日怎么来了?”
王琼回答:“有些时日没看到皇上了,微臣便想前来觐见。”
正德轻轻颔首,同时面露赞许之色:“难得你有这份心意。”
王琼再度向正德行礼:“这是微臣应尽之本分。”
正德询问王琼:“近来我朝边防情形如何,可有战事?”
王琼又答道:“自两年前皇上御驾亲征、大败鞑靼后,北疆局势一直颇为安宁,虽然偶有小股鞑靼骑兵袭扰边境,不过一旦我军出动,他们便立刻闻风而逃。因此我朝边防情形尚佳,亦基本无战事。”
正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好。”
虽说王琼是能吏,但也十分擅长揣摩圣意,他似乎猜到正德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继便试探着说:“皇上,微臣近来听闻南方好像不甚太平,尤其江西境内,匪盗日益猖獗,有渐成大患之势。”
正德不紧不慢道:“所以你向朕举荐王阳明,让他出任南赣巡抚。”
王琼微微点头:“王阳明颇有平盗之能,微臣相信他定然不辱圣命。”
正德则对王琼说:“你相信王阳明,朕也相信你,所以朕采纳了你的建议,命王阳明担任南赣巡抚。”
王琼连忙对正德行礼道:“谢皇上隆恩。”
这时正德话锋一转:“不过,对于江西的匪患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朕现在觉得,仅仅派一个王阳明过去似乎还不够。”
王琼听出了话中的玄机,他随即询问:“不知皇上有何圣谕?”
正德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对王琼做了一个让他上前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