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衙中,云中鹰迈着迅疾的步伐走进了二堂,随后他对一个正在伏案阅处公文的男子行礼道:“大人。”
男子停止阅处公文并起身询问:“云总捕,你怎么来了?”
但见男子不怒自威,一身正气,而他就是顺天府府尹李浩。
而云中鹰立即对李浩说道:“大人,在下有要事禀报。”
看着一脸严肃的云中鹰,李浩不由得问他:“什么事?”
云中鹰说道:“属下失职,让前两日被抓的女飞贼越狱逃脱了。”
此言一出,李浩顿时面露惊诧之色,不过他很快恢复冷静,继而反问云中鹰:“可是前几日偷长公主玉镯的女飞贼?”
云中鹰对李浩微微点头:“正是此人。”
李浩用充满深思的眼神凝视前方,同时喃喃自语:“之前从来没有人能逃出顺天府大牢,这个女飞贼又是如何做到的?”
云中鹰分析禀报:“属下仔细检查了关押女飞贼的牢房,之前她戴的镣铐完好无损地留在那里,整个牢房中也没有任何磨损的痕迹。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个女飞贼精于缩骨之术且轻功高绝,另外她还掌握了大牢的地形和守卫情况,所以最后才能寻机成功逃脱。”
李浩面色凝重道:“想不到这个女飞贼竟有如此本领。”
云中鹰点了点头:“正是。现在看来,这个女飞贼绝非等闲之辈。”
李浩说道:“既然非等闲之辈,想来她也不是无名之人。”
云中鹰深以为然:“大人所言极是。”
李浩问云中鹰:“云总捕对江湖中人均非常熟悉和了解,依你看来,这个女飞贼究竟是何许人?”
云中鹰回答:“这个属下目前还不能肯定。”
李浩面露思索之色:“我顺天府大牢分别设立了天、地、人三字牢房区域,且三个区域的守卫环环相扣、严丝合缝,纵然女飞贼从地字牢中逃了出来,但想要离开整个大牢,她还必须要经过天字牢和人字牢区域。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女飞贼的缩骨术和轻功再高超,她也绝不可能在大牢中所有人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逃脱。”
云中鹰闪过一丝困惑的眼神:“这也是属下没有想明白的地方。”
李浩发出低沉的声音:“看来,这个女飞贼身上隐藏着很多疑点甚至阴谋。”
云中鹰面色平静道:“属下也是这样认为的,多年查案断案的经验还有直觉告诉我,这个女飞贼很有可能知道长公主的真实身份,而且她对长公主有所图谋,至于偷盗玉镯,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
李浩微微颔首,而后对云中鹰说:“看来,我们必须要把这个女飞贼抓回来,并且查清楚背后所有的疑点。”
云中鹰深表赞同道:“大人之言正是属下所想,事不宜迟,属下即刻出发,去将女飞贼花芊芊缉拿归案。”
李浩于是对云中鹰抱拳致意:“那就有劳云总捕了。”
云中鹰也对李浩躬身行礼:“不谈辛劳,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李浩用关心的眼神看着云中鹰:“多加小心。”
云中鹰旋即点头:“请大人放心。”
说罢他转身迈步离去。
张永来到御书房门外,他屏气凝神,仔细探听着里面的情况。
可过了许久,张永都不曾听见房中有任何声音与动静。
“何人在御书房外?”一个声音忽然从御书房内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张永连忙说道:“启禀皇上,是老奴。”
正德的声音再度传来:“原来是张永,你进来吧!”
张永应声领命,接着推开御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走进御书房后,张永看见正德坐在龙椅上并用手扶住低垂的头,而他面前的桌案上则放着几本武功秘籍。
看到这番情景,张永不禁开口道:“皇上连夜修炼武功绝学,想必现在十分辛苦,老奴这就让人去为您准备滋补珍品。”
正德则对张永说:“实话跟你说吧,虽然朕的武学天赋和修为不低,但是与武林‘七绝’相比终究还是有些差距,经过昨晚一夜的修炼,朕的心中竟感到一些无望,而这种感受不可谓不痛苦。”
张永安慰正德:“皇上无需太过担心,您的武学天赋极高,此前修炼武功均是信手拈来,如今武学修为已达到天下的最高境地,想再更上一层楼已非朝夕之功,所以还需心静气和,如此必然水到渠成。”
正德点了点头,然后对张永说道:“你说得对,即便朕的武学天赋再高,到了此刻也已如涓滴之水,所以朕现在的确该心静气和,假以时日,武功修为定然如滴水穿石、突飞猛进。”
张永又向正德行了一礼:“皇上所言甚是。”
正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时间沉默不言。
张永面露深思之色,仿佛神游天外。
见他这般反应,正德于是开口问他:“你在想什么?”
张永回过神来,继而向正德行礼道:“请皇上恕罪,老奴刚才在想昨夜京城里发生的一件怪事。”
正德好奇地询问:“哦,什么怪事?”
张永说道:“昨夜锦衣卫突然将城中的来仪阁包围了起来。”
正德又问张永:“来仪阁是什么地方?”
张永回答:“启禀皇上,来仪阁是一个烟柳之地。”
“一个烟柳之地有什么奇怪的。”正德看起来好像并不在乎。
张永露出复杂的表情:“皇上,包围来仪阁的是锦衣卫精锐中的精锐飞鹰营,飞鹰营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说明事情非同小可。”
正德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来仪阁发生了什么事吗?”
张永长年在正德身边,自然精通伴君之道。对于这个问题,倘若他直接回答说不知道,那必然会遭到斥责,
想到这里,他不卑不亢地回答:“启禀皇上,老奴想着要和陆将军说说此事,只是至今还没来得及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