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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像·“雨”(4)

试问,如果一个人在潜影堂的幽影级委托榜首岿然不动,多年后仍旧安然无恙地活着,世人会如何看待他?

不死者,他被称之为不死者。

在世界历1045年,那时“众生教”之名响彻大陆,他站在那个创始人——“猎命者”身边,与另一教徒“纵命者”同行。

他们戏谑命运,他们掠夺生命,他们永生不死。

哪怕他只是一个有着女气名字长着阴柔相貌的少年。

——

“唉——”莱拉站在空荡荡的院落当中,长叹口气。

“转眼间过去了三百多年……老大你去哪了……”

“几个月前的堕天之灾真尼玛恐怖啊,还好当时去挽清国买茶叶了……”莱拉回想起那恐怖的伤亡数字,浑身一哆嗦,“老大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

“永夜帝国新王登基,芸夜帝凯撒……”莱拉看着报纸,“听起来是个狠茬子,不知道它能让永夜帝国发展到什么地步……”

——

“你妈的傻逼潜影堂,又是哪个死母东西让我上了幽影级委托名单,看来最近必须低调行事了……”莱拉摇头晃脑,唉声叹气,“要是老大没失踪……唉,我至于这么憋屈吗——”

“老大,老大,”他说着,望向远空的目光有些迷茫,“你在哪……”

——

“嚯,凯撒竟然还不死?”莱拉看似在自言自语,事实上他正通过一根虚幻的丝线和远方的同伴说话,“蒙多帮他囚禁生命了?”

“很有可能,但是蒙多当年不就是凯撒派人追杀驱逐掉的?他去帮他?”线那端的人很奇怪,不像是正常人的声音,平静中有着些许诡异疯癫之感。

“那毕竟是他的弟弟……你要知道,雷恩,他很在意情感,很在意他身边的人……或者曾经在他身边的人。”

“看得出来,不然他怎么会闲到去开工厂呢?还天天给手下人发福利……看得我都想去上班了。”

“哦对,你不说我一下子还没想起来找你的正事儿,跟蒙多联系一下,潜影堂已经盯上他了,出手的会是影锋。”

“嗯哼?你消息这么灵?”

“前几年你给了我‘线’的部分权柄,我用它反向连接了幽影级委托的名单。”

“天才啊,能想到这个。”雷恩称赞一句,随后略一犹豫,“但我不确定,他大概不会做出应对。”

“……怎么?”

“蒙多他似乎……活够了。”

“啊……这样吗。”

莱拉沉默了半晌。

“他没有千年未果的守候也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恋,如果他不再与我们同行,我相信就算老大还在,也会认可他的选择。”

“千年未果的守候……你还在等他?柯姆莱特·修乌迪斯?”

“是的,这是我活下去的意义。”莱拉眼睛亮了起来,“我还有一千多条命,我有预感,老大快回来了,几年,或者几十年——而我们的预感一向很准不是么?”

“是的……真羡慕你,还能等到他的到来。”

“……”

——

“蒙多还真死了,真是他妈干净利落,除了他沉重的人那套理论什么也没留下,连再见都没有,连告别也不剩……”

“别难过,莱拉,你不是说过么?如果他不再与我们同行,你也会认可他的选择。”

“我说的是我相信老大会认可。”莱拉闷闷地说。

雷恩哑然,只得转移话题:“我需要几年时间整合并升格一下‘线’——也可能更久,你这里的线我先收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新联系上。保重,莱拉。”

“这样吗……我明白了,你也小心。”

“我会的,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

他们互相告别,就像无数个一如既往的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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