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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狗眼看人低

天色阴沉,细雨如丝,陈墨涵坐在中厅的矮凳上,望着院中绵绵细雨,愁云满面。昨日因处理黑影事务,未能出摊说书,余粮告罄,今晨若不采购,便只能以粗茶淡饭果腹。

家中所剩无几,仅有前天说书所得的一银元与五十铜钱,面粉亦只够两日之用。若明日仍旧雨势不止,无法出摊,家中便将陷入经济困境。

刚来苏州城,许多地方都需要用到钱,远的不说!陈墨涵要去采购的黄符、朱砂、黑狗血都需要不少的钱!更别说家中的桌椅板凳了!

总不能,陈墨涵三人,在这袁家大院内,一直铺着破碎的桌板,两个坐着矮凳子,一个坐在地上吃饭吧!这被外人看到,实在不像样!

“实在不行,找个茶铺去!我就不信了,我一个说书的,还能把自己跟家人都饿死”!想了一会儿,陈墨涵站起身,去了丫头的房间,问她拿了五枚铜钱!

丫头对于钱财方面,一向大方,她直接将五枚铜钱,交到了陈墨涵手里!至于陈墨涵要去做什么,她没问!她只是提醒陈墨涵,钱不多了!!

跟院子里披着蓑衣,清理花园的大傻,打了个招呼!让他好好看家!陈墨涵淋着细雨,小跑着出了院门!

陈墨涵出门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找个人流量多的茶铺,然后跟茶铺老板商量着,是否可以说书!若是可以,陈墨涵打算今后,就固定在这茶铺说书!若是老板不愿,陈墨涵也没辙,只能一切等雨停了再说!

绕过三个街道,来到一个拐角的茶铺前!看了看这茶铺周围的人流量,以及茶铺的生意!陈墨涵思虑了一会儿,走到了茶铺内,扔下一枚铜钱,问老板讨了碗桂花茶!

老板沏茶而来,正当陈墨涵打算私下跟老板商量,是否可以在这里说书的时候,邻桌的对话,吸引了陈墨涵的注意!以至于老板倒完了茶,离开了桌边,陈墨涵才察觉!

目送着茶铺老板,去招呼其他客人!陈墨涵犹豫了一下,随后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邻桌,侧耳倾听者邻桌二人的对话!

只是二人的对话,虎头蛇尾,很多重要的事情,陈墨涵都没有听到,索性,他端着茶碗走到了邻桌主动向二人打招呼!

“二位,打扰了!方才听二位所谈,无锡怨鬼索命之事,可否与在下详谈?在下从小就喜欢这鬼神之说,也有记录的爱好,不知二位可否成全”!说完,陈墨涵拿出两枚铜钱,放到了桌上:“二位,今日茶水,我请了”!

这一瘦一胖的客人,看到陈墨涵,本来他们还在嘀咕着,这人什么来头!等到他们听完陈墨涵的来意,以及请客的言论后,当即微笑着拉着陈墨涵入座!

瘦子向陈墨涵拱了拱手,跟陈墨涵客气了一番,然后说道:“先生客气了,这件事情,一早就在苏州城传开了!随便在集市上打听一二,都可以知晓,昨晚无锡发生的事!不过知道其中内幕的,怕是寥寥无几!正巧,我就是其中之一”!

“哦?此话怎讲”?瘦子卖了个关子,陈墨涵也捧着,让他继续往下说!

瘦子看了看周围的行人,埋低了一分自己的脖子,轻声轻语的说道:“昨晚,我叔伯在无锡春花楼与人洽谈生意。春花楼原本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直到张奉山一行人的到来,气氛突然紧张。他们的到来似乎触动了某种禁忌,春花楼内阴风骤起,女子的哭声隐约可闻,原本热闹的场所瞬间被一股不祥的阴影笼罩。”

“我叔伯目睹了这一切,他提到春花楼的老板娘,一位平日里威严而果断的人,在那一刻也露出了担忧之色。她召集了几名身强力壮的保镖,鼓起勇气,决定返回春花楼,希望能救出被困的张奉山。结果,看到一个人抱着张奉山从窗口跳下,落在了地上!看到张奉山无恙,老妈子本想着,上前询问几句!哪曾想,那抱着张奉山的黑袍之人,直接拔出一把刀,将老妈子的头颅砍下!那些保镖、我叔伯以及周围的人见状,全都尖叫着散开!在逃离的时候,我叔伯以及当地的人都听到,在春花楼内,传出了一阵阵,凄厉的,‘张奉山还我一家性命’”的声音!

“当然这些,都是大家所流传的!而你们不知道的是,那救下张奉山的黑袍人,还跟那冤魂动过手!而这一幕,正好被我叔伯看到”!

“等等”!听到这里,陈墨涵直接打断了瘦子的话:“你刚才不是说,你叔伯跟着周围的人,一起逃走了吗?那黑袍人跟冤魂的战斗,你叔伯怎么会看到”?

在瘦子身边的胖子,似乎也有着同样的疑问,他看向瘦子的目光,明显多了丝怀疑!

迎上胖子的目光,听到陈墨涵的疑问,瘦子生气的‘嘶’了一声,说道:“你着什么急,我正说着呢!不要打断我!我叔伯先前的确跟着人群一起逃走了!但因为跑的着急,他将自己的钱袋子,丢在了春花楼的门口!这年头,命没了事小,钱没了,那一家子可都没了!为了找钱,我叔伯摸着黑,回到了春花楼!我叔伯本以为,冤魂跟黑袍人,还有张奉山都离开了!结果!我叔伯看到,在春花楼内,黑袍人手持一把开刃黑刀,正在跟冤魂战斗”!

“那冤魂浑身被黑气包裹,飘在半空!它控制着周围的杂物,砸向黑袍人跟张奉山!那黑袍人的速度,也是够快,在杂物快要落到自己,或者是张奉山身前的时候,或是用刀劈,或是闪开!而且,最让我叔伯大开眼界的是,那黑袍人不是一味的防守,他还时不时的朝那黑气扔出黄符跟咒印!我叔伯说,只有咒印才有效果,那些黄符根本伤不到那冤魂”!

“我叔伯也不知道,他们打了有多久!最后也不知是冤魂力竭了,还是有其他的原因!我叔伯说,那冤魂最后一次用黑气,控制着一张桌子,砸向黑袍人跟张奉山以后,身影毫无预兆的消失在了半空中!我叔伯说,那张奉山跟黑袍人见黑影消失,也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跑离了春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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