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凡挑着扁担,回到江阴村。
此次,村口只是坐着几个老翁,个个已是耄耋之年,进气多出气少。
浑浊的眼神盯着这个年轻人,目送进村后,纷纷起身,朝着自家飞奔而去。
吕家老宅,已然破败不堪,三间土坯草屋,竟有一间坍塌。
院中多生蒿草,足有半米高,连中间曲径小路也是杂草丛生。
一进院子,小八就从木箱跳出,钻进杂草里边大肆啃咬。
“不好吃,八爷这辈子也就在这破家里边吃野草,还是那些草药香甜可口一些。”他嘟嘟囔囔地回味着,嘴却没有停下。
等到吕凡进屋中。
其内一览无遗,别说是家具、灶台,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唯独两间房子各有一团枯草,并有很早之前有人睡过的痕迹。
此时,上面不但落灰,还有掉落下来的墙皮。
“这也太穷了吧?”
吕凡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重生之后,会是这样一个家庭背景。
等他再度回到院子,杂草已然被吃掉大半。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院子,就像他对这个世界一般,都是陌生。
半个时辰后,院落已经不见任何杂草,连地都被翻了一遍。
他坐在院子里边,看着小八顶着圆鼓鼓的肚子晒太阳,他很是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干些什么,对着青花壶叫了几声“爹”,吕爷好似受惊的老龟,始终没有探出头来。
傍晚,肚子咕咕叫,饥饿支配起他这具新的身体。
刚一抬头,正好看到有一只公鸡带着几只母鸡,雄赳赳地从门口路过。
怎么看都像是野鸡,想来是无主之物。
院子里边生起了一团火,鸡毛被丢进去,用根木棍穿着,放在火上来回翻转。
“哪个挨千刀偷来老娘的鸡,让老娘知道非扒了他的皮。”村子中,响起泼妇响亮的叫骂声。
吕凡心中也犯嘀咕,村庄民风淳朴,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此鸡鸣狗盗的龌龊行径,实在让他鄙夷。
既来之,则安之。
他的生活过得很平淡无味,村里没有人搭理他,即便是他主动和人家交谈,全都像是没听到,最多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白眼,对着他啐三口唾沫,匆忙离去。
正眼看他的也只有村头地里的那株柳树上,坐着的那个姑娘,只不过姑娘话很少,大多时候都坐在树上发呆。
村子里边有一群毛头小子,大约五六七八岁的模样,总是偷偷跑来看他几眼,他一招呼立马就惊叫着跑过,像是活见鬼似的。
一个月后,这些小家伙才开始和他玩,主要是他有一把漂亮的匕首,毕竟哪个少年没有英雄梦。
殷商铁律,普通人家不得私藏武器,一经发现罚香入狱。
吕凡也是闲的发慌,能有人和他说说话也是好的,总好那个小不点,一口一个八爷长八爷短的家伙,一副老气横生的模样,看见就烦。
这一日,吕凡正带着兄弟们在明堂江钓鱼,突然听到有铁骑的马蹄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