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没有站起来的冲动,毕竟老头走了,还留这么个小怪胎盯着。
在水下慢慢活动着双腿,大脑也在飞速运作。
那些黄皮子已经撑的肚皮朝天,唯独就剩下胖娃娃。
胖乎乎的,看起来像皮球,很好踢。
但吕凡很清楚,当皮球极大可能是他自己。
方才不论是伤口,令他生出双腿,还是教训黄皮子,胖娃娃绝对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毕竟,老头挑扁担,一边装着是人彘的吕凡,另一边就是他,说起来都不是正常人,透着一股邪性。
夜已深,瓜田最是蛐蛐叫声,偶尔微风吹动着瓜秧,哗哗作响。
当有一只黄皮子被小八捏碎,把血水挤到吕凡的瓷罐中,剩下急忙逃窜。
可惜,已经晚了。
不消片刻,罐中水一片血红,旁边是七只干瘪的黄皮子。
只剩下吕凡和小八两人。
吕凡试探性地用意识传话:“你叫小八吧?你挺厉害的。”
“小八是你能叫的吗?叫八爷!”
叫嚣着,小八跳下床,强行睁开犯困的眼睛,警惕地站在瓷罐旁,道:“别打歪主意,大哥说了,让你老实在里边待着。”
他说话稚声很重,但条理清楚。
“原来他是你大哥。”
吕凡想着,继续心问:“你今年多大?”
“大哥不让我和你说太多。不过,我多大这件事情……”
这个问题对于小八来说有难度,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看了看自己的身下,伸出两根胖乎乎的手指,无比认真比划一段距离。
“差不多这么大,我大哥说了,像我这个头,能有这么大已经是同类里边的翘楚。”
吕凡立即确认,是他太看得起这小家伙,搞不好脑子还有问题。
眼下,看着他打量自己的模样,吕凡暗松口气,他再不济还有聪明的大脑,更不要说双腿已经适应的差不多,对付一个心智不全的小东西,他很有把握。
“八爷,那老头是什么人?”
吕凡再问,但小八没有再回应,只是打哈欠越来越频繁,嘴里嘟囔道:“大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带着后土回来,我要困死了。”
“后土是什么?”
“皇天后土没听过吗?你烦不烦啊?不懂就不要问。”
“是神祇吗?”
“什么神祇,就是一种很好吃的土,你不懂。”
“你怎么吃土啊?我不懂,才问的。”
“你真的好烦啊!能不能不说话,我困了!”
……
看着他眼皮时不时打架,吕凡觉得差不多了,轻声道:“你困就去睡会儿,我都这样了,还能自己跑了?”
这个提议,仿佛直击小八的内心,但他用力拍打着肥嘟嘟的脸颊:“不行,大哥走之前把你托付给我,万一有邪祟偷偷过来把你给吃了,大哥肯定会很生气,他会吃了我的。”
“老头还吃人啊?”
噗通!
小八好好站着,忽然整个人朝后就倒了下去,把吕凡吓了一跳。
好在他重心低,倒地就呼呼大睡,还打呼噜。
吕凡终于成功了。
他轻轻站起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两条新鲜白嫩的大长腿迈着,朝着田埂而去。
起初很慢,距离田埂越近,他健步如飞,速度远超常人。
一株粗壮的老柳树随风飘絮,求死之处,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