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秦氏震惊,满眼的不可思议,方才为数不多的害怕,被儿子胳膊肘往外拐的愤怒所取代。
“我是你娘啊,你让我给她赔罪?”
韩胥态度坚决:“你是我娘,更不该听信外人谗言,来折辱我的妻子。”
外人?
听到这个词儿,楚沫儿很受伤的朝他看了过来。
真真我见犹怜。
可惜韩胥看都没看她。
秦氏怒。
拉过楚沫儿,扯下她脸上面纱:“你好好看看,她将沫儿打成什么样了?沫儿不过是生气成亲当日她将你晾在府外,去找她理论,结果被打了二十多个耳光。”
“沫儿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万一脸毁了,你叫她以后怎么办?”
“心肠如此狠毒,怎配为人妻?”
“母亲慎言。”韩胥沉下了一张俊脸:“我与俞儿拜过天地高堂,便是堂堂正正的夫妻,母亲若能与她和睦相处,我们便时时回来探望。若母亲容不下她,那以后这个家,我不回也罢。”
转身就走。
“胥哥哥。”楚沫儿拉住他。
泪水不要钱一样往外涌,哭的梨花带雨。
“胥哥哥,你不要怪姨母,都是沫儿的错。是沫儿自不量力,去镇国侯府给胥哥哥添了麻烦。”
“胥哥哥要人给嫂嫂赔罪,沫儿去赔就是了。”
说着,便往马车边走。
韩胥眸色渐冷。
原来她用来骗他的招数如此拙略,可恨他自诩阅人无数,却一直没有识破。
楚沫儿都走到马车旁了。
心中奇怪韩胥怎么还没过来拉住她?
从前她只要装装委屈,哭一哭,韩胥就会站在她这边的。
今儿是怎么了?
她站在马车前,退回去也不是,赔罪也不是。
秦氏也在抹眼泪:“韩胥你这天杀的白眼狼,娶了媳妇不要娘了是吗?你是想逼死你娘,逼死你表妹吗?”
韩胥:“娘,你还看不出缘由吗?”
春水拿了卷文书从马车里出来,看到站在旁边的楚沫儿,凉凉的道:“姑娘最好离郡主的马车远些,郡主这马车矜贵着呢,万一磕了碰了,你赔不起。”
楚沫儿想反驳。
想到韩胥就在身后,嘤嘤的哭了起来。
“切。”
春水不屑,跳下马车到了韩胥面前。
将卷轴往韩胥手里一塞:“这是我家郡主给你的休书,以后你不再是侯府的女婿了。”
扭头又回了马车上。
不只韩胥,连秦氏都呆住了。
“她,她什么意思?”
韩胥打开卷轴一看,开头两个大字醒目刺眼:休书!
秦氏这下慌了。
玩过火了。
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丫鬟忙扶住她。
韩胥看着那俩字,脑门青筋直突突。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才两日,就丢给他一封休书,以为这就能与他撇清关系了?
天真!
刚想往前,侍卫刀一横:“冲撞郡主者,杀!”
韩胥:“……”
春水扯开车帘,探出半个脑袋,好像故意说给有些人听:“长得好又怎样?才高八斗又怎样?还不是我们郡主说不要,就不要了!”
催促车夫:“走,别让他们沾边。”
车夫扬鞭打马,马车叮叮当当往前走了。
秦氏气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