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老爷子领着杜天涯走到了巷尾的一个院子。
按照他的说法,其他家伙可以收起来不用,但是祖师爷不可以不供奉。
只不过家里开了药铺后地方就变得有些不够用了,没有那么多地方安置祖师爷的画像,所以他干脆又花了点钱,单独买了一个院子来供奉祖师爷。
老爷子每天都来祭拜一下,特别是打牌之前,还能顺便让祖师爷保佑一下他当天的手气,但是从结果上来看的话,祖师爷好像不太支持他去打牌。
这个院子里种着一棵龙眼树,树下有一套石制的桌子凳子,左右各有一间房,正中间夹着一个大厅。
厅里三面墙上都挂满了各种画像,神仙也有,佛陀也有,还有些不是人形的,有些祖师爷的名字在岭南这块地方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大厅三面墙下边各有一张方形木桌子,桌子表面红色的漆皮有部分已经翘起脱落,由此推断它们的年岁应该也不小了。
桌子上各有三个香炉,香炉里还插着很多已经燃尽熄灭的香尾和蜡烛尾巴,融化滴落的蜡油甚至已经将左右香炉粘在了桌子上。
桌子底下各有一个火盆,火盆里的纸灰都快满出来了,旁边还有供香纸钱元宝蜡烛这些用品。
在老爷子的《八方传》里提到过,像是香烛纸钱这些烧给鬼魂用的东西,燃烧后的残留都是有着通阴聚阴的作用,对于施法有用,老爷子才没把它们清理掉。
杜天涯很好奇的问道:“爷,为啥咱们这么多祖师爷?”
老爷子解释道:“我是个半道出家的术士,没正经拜过师门。出门在外,学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啥样的都有,佛教、道教、萨满教、巫术蛊术之类的,都学过一点。”
“别的法派都有一些密不外传的压箱底招数,这些我学不到,但是不妨碍咱们拜这些法派的祖师爷,尊师重道还是要时刻铭记于心的。”
随后老爷子从桌底拿出九支供香,点燃之后对每张桌子都拜了三拜,然后给每个桌子中间那个香炉分了三柱香。
接着他又对杜天涯教育道:“天涯,这世上能人异士不在少数,你爷爷我都不一定能排得上号,以后在外办事要谦虚和气、广结善缘。”
“咱们是替天行道的人,只要没有违背咱们的原则,能不跟人起冲突最好,免得惹祸上身,但要是跟咱们的原则冲突了,那可就不能退缩了,打了再说,明白吗?”
杜天涯点了点头。
“行了,上前给祖师爷上香,磕个头,要响亮一点,然后我替你洗身,就算入了门了。”老爷子对杜天涯鼓励道。
杜天涯学着老爷子的样子给每张桌子上了香,随后便屈膝跪下。
“祖师爷在上,弟子杜天涯今日拜入门下,恳请众位祖师爷多多赐福,保佑弟子今后替天行道无往不利。”
“砰,砰,砰!”
杜天涯先是干净利落的对着中间墙上的祖师爷磕了三个响头,又转身向左右两边恭恭敬敬地复刻了一遍,把额头都磕出了血,算是在各位祖师爷面前都露过脸了。
“好,起来吧,我去准备一下为你洗身。”
老爷子把杜天涯扶了起来,转身带着他走进了左边的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