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德的话，拉克丝用一种让人感到相当不安的语气回答道。

“完全没有。”

“不过……我们会从你显而易见的强项开始。”她指了指注射装置，继续说道：“我们已经确定你在未经过训练的基础上达到的水平，这只是个增强。基本上，完成后，你将对外星计算机和信息系统有一个不错的理解。”

“嗯，那么有什么风险呢？”

“有百分之零点五的几率你会对增强产生不良反应。”

“什么样的不良反应？”

“死亡，或者各种非致命的状况。”

林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的医护态度真是很直接。”

她拿起一个看起来像写字板，但实际上是一个叫做“石板”的全功能便携式计算机的东西。

“我需要你授权我们即将对你进行的操作。你只需要确认同意就行。”

“我很好奇，如果我不同意会怎样？”

“那么你会被送回地球，且你的记忆会被适当修改，让这一切看起来不真实，像是一场梦或者幻觉。”

“我在想，有多少所谓的UFO绑架事件，其实是被淘汰的‘和平精英’候选者的记忆。”

林德说笑道，但这次拉克丝没有笑。

“等等，他们中有多少是失败的和平精英？”

她现在笑了。“你要授权这个了吗？”

林德看了看“石板”屏幕，又看了看注射器，然后又看回屏幕。

“我猜，这是我最后一次退出的机会，对吗？”

“这是你最后一次自愿离开和平精英的机会。你仍然有可能被证明不合适，但只会作为候选者被拒绝。”

“然后带着记忆缺失或者更糟的情况回到地球？”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石板”递给林德。

林德短暂地考虑了一下，毕竟，这确实是一个无法用“重要”来形容的决定。

此刻站在一个全新宇宙的边缘，那里充满了林德从未想象过的事物，他真的会就这样转身离开吗？

入职培训，假设它没有撒谎的话，已经很清楚地说明，和平精英是一家即使不是为了公平，也是为了法律与秩序的机构。

爷爷曾经委婉的向林德描述过他的工作。

“我和那些试图阻止坏人做坏事的人一起工作。”

“所以你是个好人？”

“大部分时间是的。我是。”

直到林德长大后开始理解道德的灰色区域，才真正理解那“大部分时间”的含义。

现在他也可以在大部分时间做个好人，阻止坏人做坏事。

林德在拉克丝指示的地方触摸了屏幕，留下了他的拇指印，并大声宣读了屏幕上发光的文字。

“我，林德，在此同意条款以下内容，并接受与此相关的风险……”

这段文字冗长得让人有些意外。不知何故，“文山”似乎与希格斯玻色子一样是宇宙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既让人有些意外，令人安心的同时又有些沮丧。

林德读完后，拉克丝指示他伸出胳膊。机器人注射器发出嘶嘶声，将浑浊的液体注入林德的胳膊，然后——

什么都没发生。

林德看向拉克丝。“嗯，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吗？”

“理想情况下，没有。但你需要给它几分钟的时间。”她拿走了石板，转身走向门口。“我大约半小时后回来。就待在这里，尽量不要四处走动，训练系统会监测你是否有不良反应。”

说完，她离开了。

林德转向明心，说道：“她看起来人很好。”

“拉克丝巡察曾亲手瓦解过两个主要犯罪集团，进行了四十一次逮捕，干预了三次重大贸易争端。哦，还有十一起确认的击杀记录。”

“这也是在和平精英的‘官网’上能查到的信息吗？话说，他们有‘官网’吗？”林德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