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你张爷爷我没读过多少书。”

“这话剧里说的好哇，走了就走了，老天爷的安排，活着的日子，咱好好过。”

“李爷爷，张爷爷，我真的没事。”

“我先去做饭了。”

林德走开了，留下两位老人。

“我早说过…”

“你这方法就没球用…”

厨房，林德准备炒些家常菜。

林德不自觉的又往锅中的辣子鸡丁中放了一把辣椒，想起爷爷常挂在嘴边的话“老来不怕辣，越吃越健康”。

林德觉得今天的厨房格外的热，汗水不住的往下流。

在菜园忙活的老人，在小院闲逛的老人都来到餐厅，见到林德都默不作声。李老爷子想说什么被旁边的张老爷子拉住了。

林德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眼睛，说道。

“今天的辣椒有些呛人，都跑到眼睛里去了。”

今天的一顿饭吃的格外快，林德还没吃完，老人们就把碗筷收拾好了，连厨房都打扫好了。

他们今天一起去照看菜园了，独留林德一个人坐在院中。

这样挺好，林德心想。

……

林德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一道骂街声从坡道口传来，把林德惊醒。

“姓林的，你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侄女没了爹，但她伯父还在，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这吊儿郎当的样，我侄女可看不上你。你要再敢带坏我女儿，我啐你一脸狗屎。”

那妇人的谩骂声，还没得到林德的回应，那些在菜园的老人们都飞奔回来，你一嘴我一嘴的对骂起来。

那妇人舌战群老，不落下风。只见张老爷子往地上一躺，抽搐起来，那妇人吓得撒腿就跑。

张老爷子又慢悠悠地站起来。

林德今天第一次笑了出来，哈哈大笑接着放声大哭，那些老人都在院外等待着。

吃过晚饭，老人们都各自回家了，林德来到书桌前，看起大学时期的教材《计算机网络》。

突然，书桌正对的窗外响起窸窸窣窣声。

“出来。”林德头也不抬地说道。

“林老师。”

一个丸子头从窗台下升起。

“对不起，我妈妈今天……”

女孩仿佛要哭出来。

“李月月，喊我什么。”

“林德哥哥”

少女终于转哭为笑。

“你也不怕蚊子咬，躲那干嘛？还不进来。”

少女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中考成绩怎么样了。”

少女露出自豪的表情。

“有哥哥你的教导，加上我聪明的才智，县一中没有问题。”

林德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枉自己回村这两年的教导。

“怎么不高兴，你不是一直想上重点高中吗？”

“我妈妈，她，她想我读中专，以后读个卫校，找工作也方便。”

“而且，而且……”

少女不断瞄看林德，低下头去。

“而且读个大学也像我一样，没什么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林德接下女孩的话。

“林老师，这是我妈妈说的，不是我的意思。”

少女急忙解释道，差点哭了出来。

“月月，你不是喜欢唱歌吗？”

“在县城剧院能唱，在首都剧院也能唱，大学就是给你提供一个更大的舞台。”

“而且，谁说大学没有护理学，读大学也能当护士。”

“啊，大学生也做护士。”

李月月有些吃惊，林德能说什么呢。

对于知道的人，这不过是一个常识，对于李月月和她父母这种偏僻乡村的人，就像从未见过的水果一样，不知道它也能吃。

李月月突然一脸神秘地说。

“林哥哥，谁说你没用的。”

“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要和别人说。”

“我堂姐有点喜欢你。”

看着一年八卦的小女孩，林德有些哭笑不得。李月月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道。

“林老师，不许你喜欢我姐姐。”

“啊，为什么？”

“因为，我大学毕业后要嫁给你。”

说完，少女又蹦蹦跳跳地跑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林德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中学高中校园，帅气年轻的男老师在一两年后就变得邋里邋遢。

夜深了。

林德此刻才有空打开爷爷的旧抽屉。

一个徽章，一个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