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沉重了起来，一股极强的压迫感，朝着张赫涌来。

“咦？”

张赫内心隐隐吃惊。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体内的真气，便是先天之气，便是王睿所说的沟通天地。

但此刻面具男子真正的使出沟通天地的能力后，张赫突然察觉到，自己与面具男子的不同。

面具男子的所谓先天之气，乃是借用外部的力量，这股力量来自天地。

而他体内，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真气的汇聚。

这股力量，并非他自身的力量，而是他借用天地的力量。

反观自己，体内的真气乃是实打实自己修炼出来的力量。

虽然张赫还不懂得如何沟通天地，但他却可以肯定，便是身为宗师境后期的面具男子，体内都不曾修炼出真气来。

甚至...先天大宗师境界的高手，多半也是靠着沟通天地来产生可怕力量，而不是真正的利用自己体内的真气力量。

也就只有自己，将养生功推演出新的道路，方才在体内修炼出真气来。

这一刻，张赫内心暗跳，他意识到了养生功、体内真气的珍贵之处。

这才是真正属于修炼者自己的力量，而并非是靠着借用天地之力去爆发力量。

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压抑，似乎天地开始朝着自己压制而来，一股极强的力量，从天地之间流淌而出，开始朝着面具男子手中长剑汇聚。

感知到这一点之后，张赫眼神一凝。

他没有犹豫，也将体内的真气全部汇聚于双手之间，视线死死的盯着面具男子，双手牢牢的握紧手中的长刀。

这一刻，双方甚至无视了段塘的存在，瞬间身形暴起，朝着对方冲去。

“喝！！”

张赫双手青筋暴起，肌肉高高隆起，两只手臂，竟然肉眼可见的膨胀了起来。

而面具男子身体倒是没有太多变化，但他的长剑之上，竟然隐隐有淡蓝色的流光流转。

“轰！！”

双方在这一刻碰撞在了一起。

一股恐怖而又凝实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离得近的段塘，同样身为宗师，但在这一股力量面前，如同蝼蚁。

天地之力，体内真气。

这两股力量，已经超过了凡俗的极限。

哪怕是宗师，只要没到后期，在这股力量的碰撞之下，也瞬间被轰成了肉泥。

段塘连惨叫都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当场死亡。

而远处正在观看热闹的人群。

离得近一些的，被轰得倒飞出去，受了些伤。

离得远的，也被这股气浪推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神色呆滞。

半晌后，烟尘消散，两道身影对峙而立。

面具男子的面具已经完全破碎，露出一张模样普通的男人面容。

而张赫身上的衣服，尽皆碎裂，露出了匀称强壮的上身。

两人气息都下滑得厉害，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此刻张赫手中持着长刀，刀身从中间已经断开。

面具男子手中的剑，也缺了一个大口子。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向两人。

然而...下一刻...

张赫瞬间暴起，以极快的速度，挥刀而出。

“呲！”

一颗大好头颅，便飞天而起，砸落在了地上。

面具男人睁大眼睛，死不瞑目。

在他死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你...为何能恢复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