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冰冷的字眼,那感觉同下坠时冷风近乎撕扯而过的感觉一般无二。
都说人即将死亡时,眼前会浮过走马灯盏盏,映出人生前过往种种。
可她眼前,却是什么景象也无。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
“公瑾。”却是听得有人在唤周瑜——也是在唤她。
她猛的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
眼前仍然是模模糊糊的色块,半点清晰的景致也无。
等等!她的身子,已经没有在下坠了!她活下来了!她还没死!
方才唤她的人——他的声音?如此的低沉,完全不同于李白与诸葛亮的声音……
她努力地往上瞥去,终是看见了一大片红色色块。
红色高马尾,韩信。
这是她脑海中闪过的第一念头。
脚踝那壁传来极重的痛感,韩信紧紧地攥着它,维持住了她的平衡,使得她不至于掉下去。
不同于醉酒后李白软绵绵的力道,韩信的手劲极大,仿佛是要将手嵌进她的血骨里。
“重言兄……是你么?”她已经顾不上脚上疼痛以及头晕目眩。
终于有人来救她了!她已经快要被整得绷不住周瑜的高冷人设了。
这个安全感!宛如佳美娜之前我方队友偷偷带线去把对面水晶偷了的安全感!是他啊,是那个男人啊!
“啊呀,似乎不用我再出手救你了。”身后诸葛亮轻叹一声,似乎是有些失望,只是那只手仍是在她头皮上不断摸索、游离着。
继续笑摸狗头。
“公瑾,你无事便好。”韩信答而复问,“只是,我有些许问题想要问你。”
“想问什么,问便是。”她莫名觉得背后一凉,却还是强忍着,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可问重言兄能否将我先拉上去再答,维系着这般姿势,着实是难受的紧。”
“怕是不行,还是要为难公瑾些许时间了。”
……这个人……这个人?
祝琢瑾想骂人,她都快因为气血上涌而闷死了,这货还在这磨磨唧唧,也不知道要玩什么花样。
莫不是要问她方才与李白的事……
妈耶~她和李白可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呐!都是李白这货,一沾了酒,不论是做什么正儿八经的动作,都偏偏要带上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气,平白惹人误会。
她作为受害人之一,可真是太委屈了。
至于另一个受害人,那便是周瑜本人了——毕竟李白的一切动作都是对着周瑜的身子做的。
“重言兄可莫要误会了。”她强忍着跳上去把他暴揍一顿的冲动,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克制。
不能太暴力了,人设会崩的。
“你方才,与太白,做了些什么?”韩信语气如旧,却是莫名让她背后又凉上几分,连带着脚踝上的痛感更是清晰了几分,“或者说,你看到了什么——?”
他这话的意思,按寻常人的理解应该是,问她是不是有个李白有过度亲密的语言或是动作,是不是看见李白身上的什么东西了。
她能看到什么?请问。
“夜色茫茫,无甚光华。”即便已然心跳如鼓,她的话语仍是平静如水面无痕,“且说酒色醉人,无甚闲暇顾及周身之景象,便也什么都看不大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