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够奇怪的。”顾何煞有介事地附和。

“我师父说，等我十年之后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张朝宇把豆子放进嘴里，“也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这个小警察能够了解的。”

又随便聊了几句，服务员开始上菜了，二人便换了话题。

短暂的沉默，顾何心里变幻莫测。自己走上这条不归路，注定会和正义背道而驰。

可张朝宇呢？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好友，但更不想因为自己牵连他。

可保持距离，又会像对秦舒宁一样，伤了对方的心。

虽然心中有万般想法，但他并未表现出来，依旧乐呵呵地跟对方聊东聊西。

“等等。”张朝宇突然不笑了，把手伸向顾何的衣领，取下来一个黄豆大小的黑色装置。

他眼睛凑上去观察，忽地瞪大了眼睛，抬头对顾何说：“这是……追踪器？！你招惹什么人了？”

顾何的脸仿佛被蒙上一层阴霾，嘴唇紧抿，盯着那枚追踪器。

什么时候放在他身上的，他竟毫无察觉。

好啊，顾何他带走了一枚，他们又附赠了一枚。

他把追踪器拿过来，开窗扔在外面的狗窝里，紧紧关上窗户。

“大概又是之前的仇家。没事，他们都是小打小闹，不用在意。”他低头用筷子捅了两下碗里的饭，眼神阴翳。

张朝宇严肃起来，正色说：“你果然是遇到事儿了。你不愿多说，我也不便过问。有事记得找警察。”

“我有事一定会找你的，”顾何抬起头，扯出一个笑，“我惜命。”

比起惊讶，还是气愤更多。

如果他们胆敢对身边人下手，顾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他现在已经是烂命一条，大不了鱼死网破。

担心他们找过来，可能对张朝宇不利。顾何说：“抱歉，今天让你扫兴了。改天再聚。”

顾何家的事张朝宇也了解。仇家们安宁了那么长时间，应该也不会翻起什么风浪。张朝宇如是想。

追踪器那头，俞乐拿着听筒，瞪着一动不动的坐标点，一脸黑线。

“这顾何是变成狗了嘛！狺狺狂吠，狺狺狂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