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周胜实验能力时想试试能不能搬运教学楼,然后一个没有站稳一头栽到墙上。这就像在急刹的公交车上,你没有扶栏杆。你品,你细品。
周怀德转头向刘淑感谢道:“谢谢刘老师啊!你说这孩子都毕业了还来麻烦您,这真不好意思。”
刘老师客气的说:“没有没有,这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哪有什么麻烦的。”
其他人冒出了更多冷汗。
下午的阳光失光落彩,二月份树木依旧没有抽出新芽,世界虽然明亮,但阳光透过干枯的树枝间,总感觉有些灰败,周胜坐在三轮车的车斗里,向校门口的刘淑挥手告别。
周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所以时间就这样溜走了吗?
……
从学校来汽车站的路上,父子俩聊了很多。本来上了高中后两人见面时间就短,因为是高三下学期,紧张的学习任务导致寒假时间缩短,两人见面时间更短。所以周怀德看到周胜还是挺高兴的,在去车站的路上,他笑着问周胜:“臭小子,怎么突然跑到小学来了?是想你小学班主任了吗?”
“这……怎么说呢?那个我说实话你也许不信。我在学校睡了个午觉就突然到小学来了。”周胜有些忐忑,他不怕他爹不信他说的,就怕他信了,然后反手就塞进精神病院了。
周怀德没有太过惊讶,他又问:“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我的眼睛好像就是昨天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恢复了。”
周怀德点点头,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周胜大感震撼。
“看来是太久没有药的辅助,你的病情开始严重了。”
周胜歪头“啊”了一声,问:“老周你可别开玩笑,我从小到大身体倍棒,什么时候吃过药?对吧?”越到后面周胜的语气越弱,他不太肯定,但是哪个正常人会承认自己有病啊?
“嗯~该从哪里跟你讲起呢?算了就从头说吧。在你满月的时候开始,你每天睡觉开始不断惊厥,为了你我们一家都快住进医院了,可是你还是不见好,最后转到精神科大夫说可能是精神分裂,分不清现实与梦。”
“所以我从满月就开始吃药了对吗?开玩笑,那我还不得吃死?”周胜反问。
“是啊,医生也这样说,说你太小精神类药物会把你脑子吃坏掉,留下永久的后遗症,但是你的病情又太过严重,不进行治疗,可能活不下去。”周怀德沉吟片刻,故作悲伤。
“嗯,然后呢?”周胜不咸不淡的问。
周怀德噎了一下,感觉情绪有些不连贯,他不解地问周胜:“儿子,难道你就不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周胜也是配合,故作好奇的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虽然获得了预期的情感反馈,但迟来的好奇比草贱,周怀德感觉吃了苍蝇一般难受,通过了一个红绿灯,周怀德缓过劲来才继续说:“在被你被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我们全家人束手无策。这时候有一个奇怪的老人来到我们病房,他自称是你爷爷的朋友,当时你爷爷早就去世了,他的身份也无从考证。”
“那人很怪,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不合常理,明明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说话也是含糊不清,有气无力,但却让人感受得到他的生命力强大。”
周怀德咽了口唾沫。开始描述那个老人的样子:“那个老人不高,倒不是因为长得不高,而是他的背佝偻的很厉害。他穿的是我们上个年代老款式的新衣服,他给人比衣服款式还要老一个年代的感觉。”
周怀德不知是不想回忆还是想不起来,他摆摆头不再描述老人的样子,而是继续讲接下来的事。
“明明那时连我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他却是知道你的病情。当时也是病急乱投医,那人说有法子救你,我和你妈就不辨真伪的求人家救你。得亏人家是真有本事,否则——现在想想都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