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天建红老师请假了,听说是怀孕小产。
她没有来上课我们不只是失落,而是煎熬,是害怕,因为是喜贵来给我们代课了。
我们甚至有一种错觉,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过建红的存在,而是我们的一种想象。因为实实在在的是喜贵站在了讲台上,又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跟我们讲的什么?他说建红他会讲拓扑学呢,她完全是照书本念,你听听我跟你们讲的拓扑学,那才是真正的拓扑学。什么是拓扑空间?什么是线性辐射?……
我们近乎有些疯了,我们难道就无法摆脱他了吗?
我能够感觉到那一个多星期同学们的情绪都很低落,原来每天都有约会的男生们都老老实实的回宿舍里来,他们没有心情,搞的和他约会的女生也没有心情。
我们非常害怕,如果建红就此不来教我们了,喜贵一教到底的话,我们是不是全班都要覆没?
余薇的新男朋友叫中吉,我们曾经暗地里笑话他,怎么叫个中级而不是叫高级,如果是高级的话,大学毕业之后是不是职称就可以直接到高级了?
中吉是学物理的,是学院里的机电小组的骨干。
以往余薇的随身听,或者都是我帮他去修,如果我修不上,就到外面找个修理铺去修。
中吉在这方面是专业的,她认识了中吉之后,或者说她和中吉的认识,就是因为她找中吉帮助修随身听。
她和中吉谈朋友也是因为大四的,摆脱了喜贵的威慑。
没想到喜贵又回来了,大杀四龙的喜贵又回来了。
课是不敢逃的,谁知道三十年河东还是30年河西。
喜贵看我的表情很复杂,我看他,我不敢看他,我的高等几何还等着补考呢!
他上课的时候,而且各种结合的事儿,他不点名的说了我。
说有一道题,有一个同学在写答案的时候,明明白白是不仿射的,他却写成了仿射的,所以没有办法,只能是不给分。
我知道这个同学就是我,而我也清楚地知道那个明明就是仿射的,因为如果是不仿射的就没有考的必要了。
如果不反射,就是一个简单的射影。
而高等几何的主要内容就是反射。
如果是不放射,莫不如在线性代数中或者是在空解中去考。
他其实就是想安慰自己,也想堵上我的嘴,但是我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放下了,他却还没有放下。
我只希望最后一次补考机会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
而我经过几年的经营和系里的领导也关系不错,他们也答应我在最后一次考试时候,是不会让喜贵去出卷和批卷的。
而且领导说就算是喜贵老师去书卷和批卷,他也一定会给过的,难道他不怕有人报复他吗?
这件事情我们不是没有想过,任何一个被喜贵为难的学生都想过去拿砖头子砸他。
但不能那么做。
接着说余薇。
余薇可能是因为快毕业了,有些放纵自己,她和终极约会的时候,竟然遛弯儿遛到了喜贵老师家的附近,又巧不巧被喜贵老师买菜的时候看见了。
所以喜贵在上课的时候,把余薇叫起来回答问题。
余薇正处在热恋之中,又是大四可学可不学的课程,自然不可能会。
喜贵就意味深长的说,余薇呀,我看见你和物理系那个吉吉一起约会了。不能因为约会而耽误了学习呀,大四的课程也是课程。
余薇当时就哭了,她是被吓哭的,也是喜贵成功的唤醒了她心理的阴影,触动了她心里最阴暗的一面。
喜贵还好心的安慰说,余薇呀,我也没说你什么呀,你咋还哭了呢?不就是说你和吉吉约会了吗?这也是很正常的呀,都是青春期的孩子,约会也很正常呀,就是约会也不要忘了学习嘛,你快坐下吧,我不说你了!
末了又补上了一句,对不起呀!
这样一来,余薇哭的更厉害了,原来是小声的啜泣,一下子变成了大声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