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教授。事实上,我没有上过任何一节占卜课。”瓦尔登将帽子盖在胸口,暗自观察着特里劳尼的表情,“我认为自己天生不具备这种……天赋。”
“孩子,虽然这话可能对你有些冒犯,但我要说你很明智。”特里劳尼恢复到那种懒洋洋的状态,上下晃动着脑袋,像是在驱赶什么蚊虫,“我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不具备研习占卜这门高贵艺术的先决条件。”
“是的,教授。”瓦尔登竭力让自己听起来心悦诚服,“我是来向您讨教一些事情,一些……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看透的,呃,征兆。”
“没问题孩子,先知就是要为迷途的羔羊指明道路。请坐,要喝茶吗?”特里劳尼转身回到她的扶手椅上,指示着瓦尔登坐下,又在旁边以惊人的力量拽过来一张堆放着各种占卜用具的矮桌。
“嗯……不用了,谢谢。”瓦尔登嘴里其实有些发干,“我在傍晚马戏团的占卜师那里听说,您有办法预测到某人的生卒年份。”
“是的,自然灵数。”特里劳尼高深莫测地承认,“一种古老的、尚未被完善的占卜技术,我年轻时有所涉猎。”
“您能演示一下吗?预测我就可以。”
“自然灵数不能显现活人的死亡年份,只能判断流年的运势波动。所以我说它是‘尚未被完善的’占卜技术。单独预测生卒年份一般只用于为失事或失踪多年的人宣告死亡的结果,给家属带来缅怀。”
“所以是可以预测活人的出生年份的?”
“当然可以,孩子。好吧,让我来演示一番,既然你坚持要见证。”
特里劳尼拿出了两块石质九宫格板分别置于左右手边,上面框定着从1到9九个石头雕刻的数字。
“你的名字?”
“瓦尔登·瓦图。”
“你的出生地?”
“萨弗伦瓦尔登。”
“你父母的名字?”
“温菲尔德·瓦图和玛丽·莱特”
“嗯……我看到了你的命运……”特里劳尼极具虚无缥缈的声音逐渐低沉,左手边的石质栅格里的数字开始移动。
紧接着,右手边石质栅格里的数字突然飞快地旋转了起来。如果按照先前的说法,活人不应该两边都能运行才对。
“教授?”
特里劳尼的头颅开始低垂,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特里劳尼教授?”
特里劳尼突然抬起头,两眼失神地分别往不同地方向骨碌碌转动着,嘴巴张着涎下口水,声音响亮而刺耳。
瓦尔登体内的那股力量随着特里劳尼的话语开口陡然复苏,横冲直撞着要逃出他的躯体。他口吐白沫、抽搐着摔在地上。
“霍格沃茨地底贮藏的外族秘宝回响着最后三分之一的残灵……来自瓦图家族的后人将显露血脉,见证碎心者与四百年前的可怕造物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时间巫师将要现世……就在新年的第五个月,时间的规则将被打破……时间的规则将被打破……”
瓦尔登彻底错过了特里劳尼对未来的预见,他昏迷着,五官内再次涌出那诡异的物质:质地比烟更沉、比水雾更轻、比鬼魂更有实质。
斯多吉·波德摩教授和一个身穿血红色长袍的身影冲进了占卜课教室,目睹了这片物质贴着地面转了一圈,钻入城堡的墙壁之中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