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绑着各种发带的金发妇人从暗处现身,宽大厚重的袍子里探出一双与面貌不相符的、枯槁的手。
“什么事?”金发妇人问。
“啊?”
“你在我的帐篷里。”金发妇人不耐烦地说,“你有什么事吗?”
“哦,不好意思。我以为这里没人,呃,我不是说……”
瓦尔登的脸蓦地一下就红了。
金发妇人抬手示意她明白,“你觉得这里远离喧嚣俗世,便临时栖身在此以求片刻宁静。我说得对吗?”
瓦尔登松了一口气,“是的,正是这样。”
“那要不要来一次占卜?十二个西可。”金发妇人在桌案前款款坐下,“我的占卜与别处有所不同。”
“蛋卜还是血卜?”瓦尔登担忧地问,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经常有人搞这些玩意。
“都不是,是塔罗占卜。”金发妇人抬手请瓦尔登入座,“与麻瓜使用的塔罗牌不同,我使用的是自创的日置塔罗。”
“听得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注]
金发妇人从桃心木盒里取出一副巴掌大的纸牌,牌背是她帐篷的图案。
“我的日置塔罗不存在固定的卡牌,每次抽取会根据提问者、要占卜的内容以及占卜师本人的状态产生内容,即使是同一个问题也不会存在完全相同的结果。也就是说,你在我这抽取的每张牌都会是你的专属塔罗牌。”
这有点意思,瓦尔登的好奇心被吸引了过去。
金发妇人娴熟地洗牌码牌,摞成一叠,“你想要问什么?”
“我的过去。”瓦尔登不假思索地出口,“和摆脱现状的方法。”
“那你抽取牌堆里任意位置的三张,从左到右依次摆在桌面上,再翻开。”
瓦尔登照做了,他在翻开牌的时候指尖有一种异样的温热。
第一张牌,头上长着一对小翅膀的信使飞在空中,周身的蓝天云朵在他的头顶被撕碎,露出黑暗和点点星光,脚下圆形的大地上有马车队和船队向四面八方驶去。卡牌的四角分别有蛇杖、云雾、信笺和沙漏的标志,与箭头和箭羽一起组成画面的边框,最上方是罗马数字“Ⅰ”。
“这张牌叫做‘财富歌颂之诗’——”金发妇人双手举过头顶,用空灵的声音高声宣布,“正中间的形象是赫尔墨斯,四角上的蛇杖和信笺也是其象征。这是你的过去。”
瓦尔登看着她等待着进一步的解读。
“继续,继续。”金发妇人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