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逢春有些蒙圈,右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故作镇定的问道:“指哪方面的?”
“比如你和白浩文的。”
此话一出,王逢春强加镇定,浑身汗水淋淋,左手放于桌下死死握紧。王逢春不知徐浩然为何知晓自己与白镇长的事,只能欲言又止,话在嘴里始终说不出口。
徐浩然起身将椅子塞进桌子下,见王逢春也要起身,手背朝上向下挥动两遍,“没有这么多规矩,好好坐着放松放松,跟我不需要那么紧张,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把我当亲人就可以了。既然你不能先出口,那我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浩然,是这座宗门的门主,也是莫甘的师父,莫甘是我的开门弟子,也是我的关门弟子,我到现在也就莫甘一名弟子,你到来之前是这样的,你到来之后那么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此生两个徒弟足矣,徒弟多而不堪,少而拔萃,愿我们皆获心腹。”
王逢春捏了把手心汗,如此之大的宗门竟区区二人,加自己也才三人,真是不可思议。王逢春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擦了一把额头汗水,“你所愿便我所愿。”
徐浩然背手点头,转身而言,这下放松许多了吧。
王逢春点头,嗯了一声。
徐浩然转过身来,两手放于桌上,伸出脑袋看向王逢春,与王逢春脑袋距离甚短,“那我与莫甘都是魔教之人,所作所为皆不利于世间众生,可恨可诛,你还愿意拜师与我吗?”
王逢春破天荒的没有紧张,我猜到了。
徐浩然疑惑,那你还毫不犹豫的拜师?
王逢春闭眼缓了一下再睁开,“你是先收我为徒再问我此问,我一定会同意的,若是你先问出此问再提出收徒意愿,我想我是不会同意的。前者先问已经证明你是一定要收我为徒的,所以顺你心乃不致死。”
徐浩然双手抬起,拍了拍手,声音很是响亮,“说的很好,如果你这个说的不好我确实会让你死掉,既然你没有死掉,我有点想知道后者为何让你不愿拜师呢?
“恶人会有恶报的。”
徐浩然冷嘲,好一个恶人有恶报,那你知道什么叫恶人什么又叫好人吗?
王逢春摇了摇头,不太知道,不过我还是知道正派一定是积善行德,除恶安良的,魔教一定只会是杀人冷漠,恶贯满盈的。”
徐浩然热讽,“那正派白浩文是例外?”
就单凭这一句话就将王逢春打回原形,左手握的更紧,怼的王逢春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就那么低头坐着,任汗水不断流淌桌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口水拉拉桌上,终是不够沉稳。
徐浩然背对过身,留了一个背影,王逢春始终低头,久久不语。
久时,徐浩然打破僵局,所言皆所理,“不多谈白浩文,换两个你熟之不能再熟悉的人,比如你父母,他们是恶人吗?不是吧,可他们的结果如何,被魔教天敌佛教所谓的正派白浩文所害,让你从小就失去父母孤苦伶仃,那么正派还是积善行德,除恶安良吗?”
紧接着,徐浩然缓慢行走围绕着桌子,继续说道:“为何天下那群作家都要把主角写的道貌岸然,写的那么伟大,写的那么崇高那么正义呢?试问反派都是坏的吗?都是无恶不作的吗?正派都是好的吗?都是行侠仗义的吗?”
如何去定义正与恶,我想谁也无法定义也没有任何一物可以去定义,定义它的只有不同的嘴,不同的人,更强的人。
“我为恶人,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我只杀世间的败类和民族的叛徒,我每次杀人的时候,只要是看到老人孩子还有妇女,我就永远下不去手。我本不是恶人,只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太多了,它们定义我为恶人,它们宣传我是恶人,它们逢人就说我是恶人,那我便是恶人。往往正派所谓善人施舍几两银子,随便说几句善言,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坏事,终只是背地,不愿坦白桌面你也不得知。”
徐浩然停下脚步,至于你的父母,你要好好活着,我想他们是希望你活下去的,希望你活得更好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白浩文也跟你说过类似的话吧,不然你方才不会苟且偷生去答应做我的徒弟,其实他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带给你。话又说到白浩文,我便收回起初的话,多说几句也算是帮你先了结一份心事,他对你还是蛮不错的。”
“我知道的。”王逢春终于开口而言。
徐浩然点头,“既然你知道,那么我便可以省掉很多废话了。虽然白浩文是害你父母的罪魁祸首,但前提白浩文并不知那是你的父母,如果知道的话白浩文不会坐视不管的。话到最后无非就是白浩文可能做错了很多,可对你真的如子以待,如若那群小镇百姓之中没有你的父母,你也不会久久无法释怀。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无非以后与其不同路,见面是敌或不言便可,没必要将此当成心结,这样会误了你的大道的。”
王逢春起身鞠躬,“我知道了,有我的屋子吗,我想歇息一下,好好消化掉师父的这些肺腑之言,不然真就对不起师父的这些话了。”
徐浩然喊来莫甘,示意莫甘带王逢春去找一间屋子,挨屋带着瞧一遍,相中哪间屋子就住哪间,玄冥宗虽人少可就是屋多。
莫甘唯命是从,拉着王逢春就往外走,关上宫殿,开始寻屋。
玄冥宗结构复杂,阁阁相连,若大的面积原来只是一楼,走上楼梯,步步作响。楼梯延绵起伏,周身漆黑一片,摸着黑二人费时许久才来到楼上,终见光亮,感慨万分。
王逢春气喘吁吁,低头作音,难不成你生活在地底深处?
莫甘斜视,这叫魔教风格好吧,不黑点怎么彰显我们魔教正派的气场。
“魔教什么时候成为正派了?”
“一直都是的。”
王逢春无言以对,还是快点带我去歇息吧。
莫甘翻白眼,那你还废话个什么劲,我不累啊!
吱嘎吱嘎。
莫甘开了一扇门,王逢春紧凑探头,略微望了一眼,桌子、椅子、柜子、席子、屏风、镜台、大软床、美酒香烟……应有尽有。
“这简直啥也不缺啊?”
莫甘猥琐笑道:“就是缺了一个美人作伴。”
王逢春讥笑,语出惊人,你可以男扮女装的。
莫甘关上屋门,对其问道:“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正性了,不跟你胡扯了,确定就这间屋子了?不再多看几个?”
王逢春毫不在乎其他房屋,因为王逢春儿时就住着四面漏风的土屋,这么多的屋具见都没见过,何况如今可以亲自感受一番,珍惜眼前,贪欲之心才不会越来越强,如果年纪轻轻就好高骛远,日后必成大患。
王逢春下定决心,就这个了,多看多犹豫,少看少享福。
莫甘告别,那你先歇息吧,都挺累的,我也该回屋去享受妹妹了。
王逢春愕然,还有妹妹呢?吹牛吧。
莫甘掉头回返,张开嘴巴轻轻吹了一下王逢春,吐沫飞了一身,是在吹牛。
说完此语,莫甘扭头就跑,再见了哥们,我该回去了,妹妹还在等我呢。
王逢春抬起右腿想着去追莫甘,可当腿伸出那一刻,又放了下去,真的是累了。
迫不及待的打开屋门,王逢春悄悄的走了进去,左看右望,像做贼一般,瞅见大软床,飞奔而去,一屁股坐了下去,后仰躺下,真是舒服至极,对比现在,我之前过的那都叫啥苦日子。
王逢春裹紧身子入睡,被子还没来得及盖上,就因为乏累躺床就睡。看王逢春的睡觉姿势,就可以看出王逢春有多缺乏安全感,从小便是一人独行,越大只会越孤单。
夜间,京城之中一家酒楼里,诸多人士把酒言欢、对酒当歌、试问人生几何?又问何为人生?
酒楼间有三重楼,一楼二楼酒水花生相伴,三楼不太一样,多了一些桃花香,发出香气的则是一群风尘女子。一楼二楼任人进,三楼大门分人开。
三楼里,一名男子居于屋中,坐在椅子之上,眼前一张桌子,摆满了水果与美酒,男子之腿便是女子所坐之物。女子衣着暴露,细嫩小手轻轻地捏住樱桃放进男子嘴中,随之女子发出细柔嗓音,“甜不甜呀,刘哥哥。”
男子起身将女子按在椅子上,那也没妹妹的小嘴甜,让哥哥亲一口。
女子推开男子,不要着急嘛哥哥,慢慢玩,来哥哥再喝一杯。
只见女子拿起两盏酒杯,相继倒满了美酒,递给了男子一杯,这真是美酒配美人,谁也顶不住啊!
男子心中欲望一发不可收拾,与其碰杯,故意将美酒撒在女子衣物之上,“这都湿了,让哥哥帮你脱掉然后换一件。”
没等女子同意与否,男子就欲将邪恶之手伸出,男子眼神猥琐带有炙热,心中更加炙热,身体完全控制不住。可就在男子即将得逞之际,突然男子的双手被无情斩断,未见所斩之物,只听双手掉落之声。
女子花容失色,看着没了双手的男子,费力抬起一坛美酒砸了上去,砸的男子头颅直流鲜血,卧身躺地,最后怕男子没死透,又让暗中之人补了一剑,才善罢甘休。
女子拿出汽油与火炬,小心翼翼将屋内倒满汽油,划了一根火柴点燃火炬,打开屋门,走了出去,然后用力将火炬扔出,便锁紧了屋门,匆匆跑到一处屋中,屋中早有一人,女子跪下,“对不起仙师,我有些后怕,所以才没经过你同意就擅自进入,我卑贱我该死。”边说边扇着自己脸颊。
屋中之人走近,出手拦止了女子,然后将女子扶起,你做的很好,你自由了。
起身的女子有些站不稳,身形不定,多是方才所砸男子的后顾之忧所致,不敢抬起脸颊,只是低头而言,“仙师明明可以自己解决的,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还要给我这个萍水相逢的风尘女子一个自由呢?”
屋中之人一挥右手,女子便与其来到了京城外,示意女子该离去了。女子看着眼下的自由,依旧好奇,可还是小跑离去,只留下一句谢过仙师。
所谓仙师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也回了一句,“欲望只会让人越来越糟糕,如果他今夜顶住了你的诱惑,我还是愿意放过他的,是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愿不得他人作祟。”
女子心领神会,一路前奔,不知所为何处,更不知何去何从。
屋中之人很是头大,该提拔谁成为下一名都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