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垩让华影去问情况,没想到华影只嘘寒问暖两句就回来,颇为失望。
又观察片刻,发现那些女子孑然一身,什么行李都没有,一个个不是脸色发青,就是脸色发白,身上的伤也不去处理,时刻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华影若有所思,找来白垩和几个师兄暗中商量,决定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和药物匀一些出来。华影带上物资,又拿了几根蜡烛,再次靠上前。
他把东西放在中年女人跟前,后退一步说道:“前辈,绵薄之力,或许你们用得着。”
中年女人认真打量华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华影。”
中年女人又问:“看你的样子,像是巫神院的低阶学员,那边有高阶学员在,怎么让你来说话办事?”
华影如实答道:“我是巫使。”
中年女人点头道:“既是巫使,自然该由你出头。多谢你的美意,只是不知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方便相告么?”
华影含糊道:“正是年中假期,导师安排我们下山历练,刚好经过这里。”
中年女人问道:“你们的导师呢?”
华影道:“导师不曾相随,此行由我带队。”
中年女人略显诧异:“后生可畏!”
这片刻间,外边突然又有动静,乃是一片啪啦啪啦之声,好似许多东西坠落在泥沼里。接着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华影抬头张望,发现又有一大群人赶来,粗略估计不下三十个。
那一大群人哗啦啦涌进院中,随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道:“大美人儿,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带着你的那些娇滴滴的学员跟我们走吧!你长这么漂亮,何苦非要守活寡,你自己守活寡也就罢了,还叫小姑娘们学你,真是大大的作孽!”
华影闻言,回头看向中年女人,见她气得脸色发白,胸脯起伏不定,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嘴里喷出。
又听外边那声音继续叫道:“我的清涟妹妹,你年纪也不小了,早该找个男人滋润滋润,我们山上多的是精壮男人,不仅可以滋润你,还能助你修行,何乐而不为?”
话音刚落,响起一阵大笑声。
华影暗道:“听这说话之人的声音,年纪恐怕比这位前辈要小得多,竟然一口一个‘我的清涟妹妹’,真不知羞耻!”
清涟听到外边贼人的叫唤,早就七窍生烟,浑身发抖,作势便要起身,身后众女子立刻围上来。
“老师,切莫受激,小心上他们的当。”
清涟咳道:“我不出去,他们也会进来,今晚恐怕难逃一劫。”
众女子不禁低低抽泣,有人眼巴巴望向华影,却始终未开口求援。华影明白她们的意思,她们做不了主,需要她们的老师同意。
而这位叫清涟的前辈,态度很明显,并不希望华影等人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
白垩、武纪、姬飞和子渝,以及几个师兄,这时走过来,拉过华影。
一个师兄小声道:“这位前辈身为南璇山的巫官,实力远在我们之上,她所面对的劲敌,不是我们能抗衡的。再者说,巫道势力之间的争斗,轻易不要参和,牵涉太大。”
另一个师兄道:“巫道势力之间的争斗,其实跟部族征伐大同小异,只是没那么野蛮,但有时候又更血腥残忍。消灭劲敌、抢夺物资、掳掠欲鼎,那也都是常事。”
“欲鼎?”华影好奇道,“是什么宝物么,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白垩解释道:“我们在沧溟山上修行,你没听说过欲鼎实属正常。欲鼎是承载欲望的鼎炉,也就是同为习巫之人的异性。绝大多数习巫之人实力越强,修行层次越高,欲望就越大,往往需要欲鼎来倾泻,否则极易入魔。”
武纪补充道:“一般而言,夫妻二人就能够满足彼此,若是不济,还可以三妻四妾,或者养多个男宠。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相互看对眼的人,想想各个部族抢夺对方的女性,奴役对方的男性,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华影听明白了,骇然道:“所以外边的那些人,是要将这些南璇山的女子抓回去当欲鼎?”
白垩道:“看这情况,再明显不过。”
一个师兄道:“南璇山乃五峰之一,势力和威望都不算小,外面那些人敢下手,说明其身份地位不简单,肯定也是三院五峰当中的人。”
华影心有不甘,犹豫道:“那我们只能见死不救了?”
师兄道:“这些年多次下山历练,没少撞见这种事情,就算导师在场,基本上也不会插手。有一次碰到一群人在围猎男的,想把我们也给一并抓走,导师方才站出来表明身份,化解了危机。”
听得这话,华影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见外边的人叫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难听,华影果断对众人道:“诸位且听我安排,若是闯出祸来,由我一个人承担。”
白垩笑道:“老弟,一旦插手,闯不闯祸,你都得承担到底,可要想好了。”
姬飞忍不住提醒道:“华兄,你最好来文的,若是来武的,无异于鸡蛋碰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