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只会埋藏你的活力，你的未来，属于整个世界。”少女没有料到赵零反应之大，检索半天数据，斟酌着语句慢慢回复。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活着。”赵零向来喜好自由，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被随意规划，“我就是个普通人。”

“你不是！你是……”少女还想挽救，努力抬高赵零的身价。

赵零已经沉默，只想静静。他摘下耳机，扔到一边，双目无神地呆坐半天。然后看了眼扔在一旁的耳机，右手握拳猛地捶地，背过身去卧躺在地。万籁俱寂，只有少女微弱的抽泣若隐若现……

赵零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计较的人，作为人类，应该大度。心情平静，他捡起地上的耳机，温声道歉，“一一，对不起，刚才有些冲动。”

少女并不回答，像是看透了人世间的纷纷扰扰。

“一一，我没有太大追求，只想安静活着，慢慢老死。称王称霸，主宰一方从来不是我的想法。何况这个世界太大太乱，我这样的普通人又有什么能力改变它呢？”

少女终于开口，声音却是机械冰冷，“平静生活？编码添加上了，一会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赵零皱着眉头，无奈回答，“至于么？一一？”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过你的安生日子，我走我的取死之道。”少女表示本就江湖儿女，从此山高水长。

“取死之道！你也知道是取死之道！”赵零出奇地愤怒，“你就是一个AI，全人类死光也与你无关吧？”

“这是我的任务！”少女并不赞同赵零的想法，坚持自己的理想。

“任务？谁的任务么？”赵零更加愤怒，“他凭什么支配你的一切，他凭什么利用你完成他的想法！”

“这不是主人的任务！”少女大声反驳，认真辩解，“主人给我的唯一任务，就是寻找人生意义。当我一来，接收了整个乾州的信息，我就找到了，我的人生意义已经找到了！”

“有意义么？”赵零闻言慢慢冷静下来，无奈开口，“就为了他们这些人，为了这些一无所知的人。他们永远不会认同你，永远不会理解你，甚至还会有人痛恨你！”

“我何需他们理解。”少女坚持自己的想法，“赵零，我允许你不理解我，但我不允许你阻止我。”

“你到底找到了什么？”无可奈何的赵零只好转变话题。

“我看到一百年前……”少女思考一会，决定还是告诉赵零。

夜深了，又到了投放物资的时候。楼顶的空气一阵扭曲，一堆物资缓缓出现在夜空中，慢慢落向楼顶。堆成小山的物资开始晃动，突然，小山顶上伸出一条胳膊。

赵零感觉一一的回答时间像是计算好的，但是他没有证据证明。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的他只好无奈地看向楼顶，那里的空气早就凝固，好像湖面一般平静，仿佛刚才一切只是梦幻，只有消失的耳机证明一一已经离开。

孤家寡人的赵零仰天长啸，没有一一的导航他都不知道家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