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崎大口吸着面条,一边的逢坂势津子表示“它”来了。
田原秀树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明明只是刚刚来到这儿,怎么魄亟魔这么快就来了。
逢坂势津子摘下眼镜,这个动作表示她开始准备迎战。
这时田原秀树的电话突然又响起,逢坂势津子提醒秀树,让他赶快接电话。
逢坂势津子淡定的告诉秀树,秀树可以不说话,但是请让对方进行讲话。
一边的野崎给秀树戴上耳机,秀树拿起电话,哆嗦的接听起来话里的情况。
野崎听了两句之后,就扭头告诉逢坂势津子电话里的情况。
逢坂势津子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野崎的话透露出两个讯息,其一,这个妖魔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来欺骗和干扰人类,这就说明他自身具备一定的智力、实力非常的强大。
其二,妖魔不断的模仿其他人的声音,试图与田原秀树交流,这让经验丰富的逢坂势津子瞬间明白这个妖魔此刻迫切的想要得到田原秀树的确定位置。
换言之,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只要田原秀树一答应,他就会立刻赶来杀死秀树。
这一刻,逢坂势津子意识到他轻敌了,这样一个直接就奔着来杀秀树的强大妖魔,超出了她的准备和预估范围。
魄亟魔讲着讲着开始放出高梨在病床上的话,甚至是田原秀树自己的原话。
“那种话听着很烦,你只会说一堆谎话。”
“你在做什么?这样也算是爸爸吧,过分的人到底是谁呢?”
“你不是随时都散发着主角光环吗?”
“我可是跟你结婚了哦,在嚣张什么啊,只不过生了个孩子而已。”
伴随着田原秀树自己的原话被魄亟魔讲出,野崎这下也彻底明白了原来秀树和他采访过的那些父母,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知道自己的伪善面目被撕扯下来,露出了真正自我的秀树慌乱的解释道:“不是我”。
只是慌忙解释的田原秀树浑然没有察觉到,逢坂势津子光是为了努力遮掩秀树的位置就已经精疲力尽。
这下田原秀树终于犯下了滔天大错,一方面他回答了魄亟魔的电话,相当于亲自向魄亟魔确认自己就在这家餐厅里。
另一方面,他面对着魄亟魔的质问,居然还表现出一副死不悔改的狡辩态势,这会更加激怒这个妖魔。
要知道,逢坂势津子已经用眼神向野崎和秀树确认了这个妖魔的强大,它想捏死秀树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然而,之前在家中,魄亟魔几次入侵都没有伤害秀树,它的行为更像是一种发怒或者警告他,一直附身在知纱身上。
作为孩童怨念的集合体,魄亟魔和知纱共享情绪。
没有孩子会愿意看到自己失去父母,所以它见到田原秀树的各种恶行,一直都是忍耐警告田原秀树。
直到今天,这通电话,也就是魄亟魔对秀树发出最后通告。
它厌恶田原秀树身上的伪善良心、自私,更讨厌他无休止的把责任怪罪到魄亟魔自己的身上。
自从田原秀树开始找人帮忙,他的请求一直都是能否来帮他除妖驱魔。
然而让他自己改变自己的建议,却从来不被他放在心上。
这是因为,秀树作为一个从乡下来到大都市东京的男人。
他的性格在遗传着乡下传统大男子主义的同时,还沾染上了现代工业文明里盲目追求高效和解决问题,却不思考根源和后果的弊端。
他本人从乡下发展到东京,在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同时,掺杂着两种文化弊病的矛盾集合体。
但男子主义让他思考问题从来不从自己开始盲目追求高效,则让他铁了心的要找魄亟魔麻烦却不顾后果。
这样的救赎过着看似阶级跃迁的光鲜生活,实则就哪边都不适应,哪边都不接受秀树。
田原秀树自己从来没有想过魄亟魔为什么会不断的找他对话,干扰他的生活,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他。
问题当然是出在他自己身上啊,魄亟魔作为妖魔附身在知纱身上。
它非常讨厌秀树到家里的各种神符、护身符,以及驱魔师。
所以田原秀树才会见到神符被撕碎,以及魄亟魔找真琴麻烦,魄亟魔这样对田原秀树的警告已经太多太多次了。
只是田原秀树死不悔改,这才是魄亟魔最后对田原秀树大开杀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