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缺憾的是,张铭右脸上有一道约三厘米长的浅浅印痕。
那是他多年前受伤后留下的伤疤。
然而瑕不掩瑜,有了浅浅印痕的点缀,张铭整个人的气质多了一分痞帅。
女孩越看心头越热,在学校时还从来没对任何男生有过这样的感觉。
一串嘈杂的脚步声穿过打开的防盗门传入屋内,另外还有一段三人之间的对话。
“爸爸妈妈,买的这些东西就只能我吃,不能给姐姐吃。”
“好,宝贝。本来就只是买给你吃的。对不对,老夏?”
“她考那点分还配吃?老子脸都被她丢光了!”
“哎哟,老夏,夏星星挺能干的呀,大白天的门都不关。保不齐还记恨我们打她的那两下呢。”
“嘿,惯的,还是没打够!”
屋里的两人将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女孩陡然紧张起来:“快放开我,我爸妈回来了。”
张铭松手,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农药装进塑料袋中攥在手里。
夏星星坐起身,擦干眼泪调整表情的同时去捋平褶皱的T恤。
这时,顶着啤酒肚板着脸的中年男人阔步走进了屋。
紧随其后的是个显然比他年轻些的女人,和一个抱着大袋零食,初中生模样的男孩。
他们便是夏星星的爸爸妈妈和弟弟。
啤酒肚男人看见家里来了陌生人,气势汹汹指着张铭的鼻子就问:“你谁啊?你来我家干什么的?”
“他是……”夏星星想说什么,被张铭抢了先。
“还不够明显吗?我送外卖的。”张铭拉拉自己身上穿的黄色马甲,毫不露怯。
“啊——!姐姐偷偷买了东西吃,不告诉我们。”大男孩贱兮兮的嚷道。
女人轻笑两声,状似说悄悄话,却是明摆着在男人耳朵旁道:“老夏,你家女儿挺可以的呀。
“一天就只知道吃,啥也不会干,高考成绩还……算了算了,我不说了,免得让别人以为我这个后妈多恶毒似的。”
男人为女儿高考失利,没法为自己脸上贴金的气本就没消,被这么一挑拨,无名之火熊熊燃烧,板着的脸露出道道沟壑,非常骇人。
就是会有这种人,喜欢把自己的不顺、烦恼、愤怒乃至是无聊宣泄在他能够掌控的弱者身上。
这种人无需有什么顾虑,因为弱者不会还手。
男孩很贼,一眼就看到张铭因为着急救人遗落在地上的百元钞票,捡起后就向父母告状:
“爸爸妈妈你们看,这是我的钱,明明放的好好的,怎么会在这里?肯定是姐姐偷的。”
他的心思单纯而恶毒,就是想吞掉这捡到的一百块钱。
“混账东西!书读不好还敢偷东西,今天不给你松松皮,你是不知道好歹!”男人理所应当信了男孩的话。
他将愤怒全部聚焦在身材娇小单薄的女孩身上,抽出皮带,在空中猛挥两下热身,扑了过去。
坐在沙发上的夏星星被吓的跟往常一样,蜷缩成一团,嘴里哭喊着:“没有,我没有偷东西,那本来就是我的钱……”
不会有人听她解释的,她是受气包,是爸爸的好沙袋。
啤酒肚男人蓄足了力,拿着皮带的手高高举起,就要挥下,却被一股力量钳制住,动弹不得。
是张铭!
他实在看不下去,牢牢地擒住了男人打向夏星星的手腕。
这样看来,可爱的小学妹想自杀也就不奇怪了。
张铭玩味的对女孩的父亲说:“老登,我一直觉得我那帮亲戚不是好东西,没想到跟你一比,他们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