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想给陈若梦一些远行盘缠,然后就此分别,不再有牵连。
可看到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下。
但如今陈若梦这副模样,倘若他敢说出口,估计会把这姑娘的心伤得透透的。
再者,身上那丁点儿碎银,根本不够让陈若梦安家之用。
“明日不用早起打柴,我放了些银子在被褥下,买一床被子,添些家什。”
“肖郎,银子奴家能赚的!”闻言,陈若梦急得不行,声音激动得都带着哭腔,心里慌乱不堪:他莫不是又改主意了?千万不要啊,肖郎。
她是怕这银子一收,很有可能,过几日便被卖掉。
肖天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我的意思,是让你帮着我买,毕竟没床被子,我回家睡得也不舒坦。”
“奴、奴家明白了。”陈若梦的声音渐渐放松,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那你早些歇息。”
陈若梦立在一旁,不敢开口挽留,她生怕又惹天哥不高兴,双手揪着衣角,眼睛低垂。
肖哥走出破院,往前走了近百步,猛地想起什么,急忙回头去看。
果然,隔着木窗,他瞧见陈若梦可怜兮兮地端起瓦罐,将最后一丁点芋羹倒入粗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天哥,你那小婢妻一日交二十文,一月便是六百文……”
肖天瞪了一眼,惊得司不悔急忙捂住了嘴。
司不悔心里直犯嘀咕:乖乖,这天哥莫不是被打坏脑子了,以前可是见钱眼开的主儿(⊙?⊙)。
“司不悔,去抱些干草,今夜便睡那边吧。”天哥叹着气,指着离家不远的一处旧马棚。
穿越三日,便睡了三夜马棚。
这真是应了那句“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日子难过哟(;′⌒`)。
在下肖无心:
清晨,锁龙城的街道上,行人稀稀落落,仿佛还未从昨夜的沉睡中完全苏醒(????)。那脚步声“沙沙”作响,如同落叶在地面上轻轻摩挲。
“天哥,咱们干啥呀?恶少他们都去城外绑姑娘了。”司不悔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挠着后脑勺,眼睛还时不时鬼头鬼脑地瞟向四周,活像一只不安分的猴子(∪.∪)...zzz。
“绑个啥!我可不去,那是缺德带冒烟的事儿(??へ??╬)。”肖天左右警惕地瞧了瞧,双手紧紧握拳,领着司不悔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心中暗自嘀咕:“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我可万万不能干(??へ??╬)。”即便这赚钱的法子来得快,他也坚决不愿沾染这等肮脏的勾当。
“天哥,你似乎变了个人呢(⊙?⊙)。”司不悔微微皱起眉头,满脸疑惑。
肖天没吭声,猛地惊喜抬头,只见一辆赶早的马车,晃晃悠悠、歪歪斜斜地在街道上行驶着,车轮“嘎吱嘎吱”地响着。一路上,酒香气如调皮的小精灵,肆意飘散。
“天哥?你咋又发呆啦(′?ω?)?(._.`)?”司不悔歪着脑袋,一脸不解。
“司不悔,跟我来!”肖天说着,脚下的步伐如疾风般更快了,仿佛前方有巨大的宝藏在等待着他们(?ω?)。
“天哥要做啥?”司不悔小跑着跟上,满脸好奇。
“酿酒!”肖天兴奋地嚷嚷道,心里暗自琢磨:“在这秦朝啊,酿酒工艺主要靠‘曲’,那‘蘖’早就被淘汰喽。曲酒才是主流呢!‘曲’是用发霉谷物制成,用这酿出的酒叫‘酒’;‘蘖’是发芽谷物酿的,那就叫‘醴’。秦朝人觉得用发芽谷物酿酒效率低得像蜗牛爬,所以就一门心思发展曲酒文化。我肖天可得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_??)?!奥利给!”
带着司不悔,肖天兴冲冲地来到集市,花半两银子买了 50斤老苞谷,又到陶器店,经过一番唇枪舌战、讨价还价,以二钱银子买了 8个灯笼大小的陶罐。
等一切准备妥当,肖天匆忙返回那破旧的院子,准备开启他的私酒大业(??????)??。
“嫂子,又出去了。”刚回来,司不悔便嘟囔了一句,还狠狠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头,“砰”的一声,仿佛那石头就是他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