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给了本些什么?本自己也答不上来,他不再怀疑女孩,接纳了她,本问她的名字,她回答说:“米迪尔”
米迪尔是个活泼独立的女孩,虽然也会显得十分懒散。对于本来说,秋天的礼物就是米迪尔,在本看来米迪尔总喜欢躺在那破旧的沙发上,一只脚塌拉着一只脚搭的很高,会懒散的看着那些低俗娱乐频道;但也会绕着屋子外放风筝,放肆的大笑,让声音重新抚起落叶;但印象最深的,是本每次兼职回来都能吃到一桌子的好菜,他也总问米迪尔钱是哪里来的?怎么能做这些?米迪尔也就那三个说辞“以前打工攒下来的”,“捡的”,“垃圾桶里人家吃剩下的”,这些本都看得出来,但本也没戳穿,他也很喜欢吃米迪尔做出来的菜,因为有很多速食餐以外更熟悉的味道。
没多久,入冬了,水珠点缀着窗户,米迪尔用指头雕刻出独特的纹路,慢慢的,米迪尔不再放风筝,反而更多的是躺在沙发上睡觉,直到中午太阳与乌云撕破脸皮。日月在人们的脚步中,在城市夹缝里,在匆忙的时间里徘徊。本依旧做着兼职,依旧是那破烂的屋子,不同的是,好像失去了夜间的沉默和地上的稀泥,取而代之的是闲暇之余的欢笑,和一种由“爱”编织成的草地。
本已经有好久没有打开日记了,那天繁星开满天空,月光穿过窗,温柔的拂过书架,好像是某种指引,本随意地翻开日记的一篇:
“亲爱的父亲,首先原谅我的愚蠢,小的时候你常跟我说吸烟是解决不了焦虑的,但是自从你们走了后,我居然欺骗自己,说大麻可以让我暂时忘掉失去你们的痛苦,看来我想的太简单了,夜里还是会为你们哭泣,我想努力戒掉,但是你是知道的,真的很难戒掉,就像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给我的爱一样。父亲,那天我看到你给我留下的天文望远镜,虽然它早已沾满灰尘,但我也能在镜片上看到你留下的指纹,仿佛你还在手把手教我如何调试,如何观察。愚蠢的是我竟想把它卖掉来换取我吸大麻的钱,我开始与欲望作斗争,那天十分的痛苦,我想到了你,回忆起你曾对我说:‘欲望、痛苦、过去控制的躯体,就像天上的星星,当透过它闪亮的外表时,你会发现他只不过是一颗参差不齐的石头行星罢了。孩子,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但这个望远镜可不会,希望你能用它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那颗星星……’后面我哭泣了,但我又笑自己无能,每次想起你的话,我都仿佛能抵御欲望对我的猛攻了,所以我戒掉了。但是记忆真的让我好痛苦,我想努力向上,想发出光,但是我好像成为了你口中所说的石头行星。”
——《忏悔》
本看着那页日记上的泪痕,扩散的墨水,在字里行间中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放纵自己颓废,但又用铁链鞭策自己。
米迪尔嘿的一声让发呆的本转过头来,本转过头去看到了那落满灰尘的天文望远镜,上面的标签还没撕,米迪尔用眼神示意,说道:“那么久了,不打算用一下吗?”
愣了一下:“这都那么旧了……”
本一时语塞,又重新说:“好吧。”
米迪尔蹦了起来:“太棒了!”
本也跟着笑了,随后他用父亲教他的方法调试着望远镜,手指划过记忆空间,触碰到父亲的手,冰冷中竟涌出暖意,好似灰尘也有了父亲的气味。他再次看到了镜片上的指纹,先是轻轻抚摸,然后微笑,用纸将它擦干净,将整个镜筒都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