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一片寂静,走廊上只有陆瑾一个人。
根据应月难受的程度,她应该是没有心情加入食堂大战,现在在教室要不睡觉,要不看书才对。
猜得没错,就是在教室写作业。
果然,就算不读心,他也是最懂她的人。
只是......一旁戴着黑框眼镜,皱着眉头,咬着笔头的人,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裴孟!”
闻言,男生抬头看向声音来源。
看两眼,低头继续和应月讨论。
陆瑾踱步走向两人。
“裴大少屈尊来我们教室,有何贵事?”
裴孟头也没抬,不答反问:“陆大少午餐时间不在食堂,出现在教室干嘛?”
不等陆瑾开口,裴孟继续说:“别说来学习,你也不怕恶心到自己。”
陆瑾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心里早就把裴孟撕成碎片。
两家人几乎可以算世仇,从爷爷那一辈就一直处于竞争关系,抢了对方不少生意。
或许是骨子里的敌对基因,两人从小就不对付。
陆瑾长相乖巧可爱,嘴巴也甜,身边同龄的孩子都更愿意跟他玩,上流圈子就那么大,都跟陆瑾玩了,裴孟就只能形单影只。
每次陆瑾他们闯了祸,裴孟兴冲冲去告状,最后都是换来大人们的厌恶和不耐烦,只因为陆瑾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再加上说话好听,大家都不相信这么美好的孩子能干出那么可恶的事情,最后脏水回流到他自己身上。
他和陆瑾势不两立。
刚好,陆瑾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他,自己小时候没少挨揍,老爹非得要陆瑾考名校,知识渊博,这都是拜他所赐。
裴孟有个继弟裴清辞,从进家门开始处处受他打压,给他背包买水,就跟古代的书童一样,算得上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自己这么认为。
不管陆瑾出于正义感,还是报复心,他把裴清辞拉进自己的圈子,裴孟再也没机会像使唤牛马一样使唤裴清辞,毕竟那一伙人都是莽夫,没有素质可言。
裴孟出现在应月身边,陆瑾立刻警铃大作,裴孟可一直存着报复他的心思,天知道他要做什么。
两人无声对峙。
应月解释道:“数学卷上有一道题他不会。”
裴孟补充:“老师说那一题,全校只有两个人做了出来,一个小月,一个你。”
陆瑾打断他:“小月也是你叫的?给我规矩叫全名。”
“我苦思几天不得其解,老师教得也不清楚,我只好来找已经做出来的人,当然不可能是你,你没这个实力,目前姑且相信你是狗屎运,我们可不像你,靠的是真才实学。”
鉴于陆瑾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说到一半,裴孟梗着脖子站起来对视。
留意到应月脸色越发不对,没心情和裴孟继续斗嘴,他把裴孟拽出座位,弯腰轻声道:“我陪你去趟医务室吧。”
应月轻轻点头。
她早就想走了,等教室的人都走了,裴孟找了过来。
她不太会拒绝人,偏偏裴孟是为数不多不惧怕她冷面的人,只能硬着头皮给他讲题。
应月起身,撇到椅子上的一点血迹,脸憋得通红,下意识想坐回去,陆瑾一把拉住了她,随手把桌上一本书盖上去,扶着应月离开。
“你不吃饭,别耽误我们吃饭,自己玩去。”
终于摆脱了裴孟那个烦人精,陆瑾松开扶着的手,脱下校服外套给应月。
刚才因为他挡着,并没有让裴孟看到裤子上的血迹。
衣服一脱,呼啦掉出一袋黑色的东西。
陆瑾僵住了,脸上红晕渐显,什么坦然无所谓都不见了。
她不会以为我是变态吧,我只是想让她好受点。
应月捡起来,一模知道了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