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裴川来到晋王府,在前厅中等着求见晋王。
晋王走进前厅时,便看见裴川一袭白衣,腰间配着羊脂玉佩,头戴玉冠,亭亭而立。
裴川也瞧见晋王走了进来,忙起身行礼。
想起自王兴被抓后,便再未见过王兴。自己几次递拜帖进来,晋王才终于同意见自己一面。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便是皇室贵胄的高傲与矜贵。
“晋王安好。”裴川说道。
靳淮宸见到眼前人,已经知晓崔思洁被王兴绑架有他的原因在,也不愿给他好脸色。
“裴公子几次递拜帖进来,要见本王,有何事啊?”靳淮宸淡淡开口。
“王爷,此事也与王妃有些关系。”裴川想起坊间传闻,晋王对王妃甚是宠爱,明白上来先说王妃,便能吸引晋王的兴趣。
“哦?”靳淮宸听见裴川提起王妃,眼神掀起,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王爷,之前王妃化作崔容来找裴某,商量合营盐铁之事,我们当时商量六四分成,那时也并不知崔容就是王妃,如今王爷既已知晓此事,不如我们裴府直接与王府合作怎样?在下愿再让些利,裴府与王府五五分成。”裴川不急不徐地说道。
“你怎知我会与你合作?我若是想拿盐铁经营的钱,直接施行政策,盐铁官营即可,又何必与你合作?”靳淮宸放下茶盏,幽幽道。
裴川看着晋王清冷的神情,似乎无意与他们合作,也不气馁,继续说道:“王爷您体恤雍州臣民,不愿看我们这些老百姓无路可走,无利可图,这些我们这些商贾也是感念于心的,所以您一定不会施行盐铁官营制,若是盐铁官营,只怕百姓都承担不起昂贵的盐价了。”
靳淮宸没想到眼前这人还知道这些,一时间还有些惊讶。
裴川说得不错。若是他想挣这份银子,直接施行盐铁官营政策,将这制盐制铁权力收归官府所有,如此,雍州的盐铁盈利都会归到自己这里。
只是他不愿这样做。
若是盐铁官营,官府必定会垄断盐铁业,盐价也很可能被官府定的极高,到时候,寻常百姓哪里吃得起盐。
是以他从未动过盐铁得心思。
而王妃这么一掺和进来,那裴川又找上自己,五五分成,就是官商合营,有官府做背景,裴家掌管经营,裴家的盐铁生意自然无人敢挑衅,官府也会多了一笔财政收入。
如是想着,淡淡的语气说了句:“本王准了。”
裴川听见晋王这话,高兴地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他一直担心,裴家虽如今是雍州首富,经营着盐铁业,但若是背后毫无官府撑腰,只怕这泼天富贵也接不住,早晚会一场空。
是以裴川成为家主后,一直来回奔走,想给自家找个靠山。
如今雍州的藩王晋王愿意与自己合营盐铁生意,那可不就是自己的靠山。
当下行礼愈发恭敬,“多谢王爷,在下回去之后便将盐铁生意的详细内容送到王府来,供王爷查看。”
“可。这事便交给范须处理吧。”晋王端起茶盏,抿了口茶,便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