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室中。

幻夜盘膝坐在蒲团上，四周浓郁的灵气仿佛能将人淹没。

心脏中的火焰在燃烧，竟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心火。”幻夜低声喃喃着。

在王海讲解心灵的时候，这团险些遗失的火焰突然有了变化。

仿若福临心至一般——心灵的力量。

“老天这么喜欢开玩笑吗？”

一时间，幻夜有些难以接受现实。

他实在无法把记忆中整天在田里劳作的老人和王海口中可以逆斩金丹的天骄剑修联系在一起。

“时也，命也。”

幻夜忽然记起爷爷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的哀叹，心中有了抹模糊的感悟。

它就像是一把钥匙。

在幻夜意识到的时候，悄悄打开了一扇通往心灵的门户，哪怕只是条缝隙……

这一夜，他没有修炼，睡得很沉。

在梦里，幻夜看见了两个人的一生。

他爷爷、他父亲以及……他自己的十六年。

他不知道准不准，但起码和他的记忆是相符的，带给了他不少似是而非的感悟。

说不清、道不明，梦醒时一切都逐渐模糊。

“你突破了？！”

王海苦修一晚，刚出门却发现世界变得无比陌生，瞪大了一双吃惊的大眼睛。

“哦，心有所感，小小的突破了一下。”幻夜随意地说道，口中还咬着冒热气的肉包子。

因为才突破，对自身的掌控不足，身上的气息一时无法收敛，这才被看了个透。

小小突破一下？！

“一夜从练气三层突破到练气九层，你开挂了吧！”

幻夜想了想，他的情况倒也和开挂没多大区别，便谦虚道：“小开不算开。”

听到幻夜的回答，王海嘴角抽了抽，这年头开挂都不掩饰了吗？

随后深吸一口气，一脸谄媚地迎上来：“夜歌，帮小弟也小开个小挂吧。”

既是捏肩又是揉腿的，活脱脱一个狗腿子。

幻夜一边眯着眼享受，一边说道：“其实方法也很简单……”

王海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只要你触摸到心灵的力量就行。”

他的动作顿时一僵，脸上露出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看好了。”

见王海不相信，幻夜竖起手掌，闭目凝神。

突然一声大喝：“起！”

咔嚓咔嚓——

不远处桌子上的茶盏和盖子激烈碰撞起来，就好像里面的茶水太热一般。

不过也只是维持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停了下来。

“哈——哈——”

幻夜大口喘着粗气，神色有些萎靡。

“怎么样，厉害吧。”

面对幻夜的显摆，王海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掀开茶盖一看……

一瞬间，平地惊雷。

“空的，是空的……”

王海嘴里喃喃着，脸上露出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诡异极了。

“海哥，你没事吧……”

幻夜有些担心，扶着王海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王海无力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海哥，真没事？”

“真没事。”

王海的脸上扯出勉强的笑容，目光遥望向天边，喃喃道：“只是突然觉得人间不值得。”

“海哥，你不能想不开啊，海哥！”

幻夜心里一慌，要是人死在自己这里，他可真就有嘴说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