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感觉浑身精力充沛,饶是一口气和师娘、裴姐姐、小母狗大战三百回合都不在话下。
他捡起那把伤了自己,却让自己寿元猛增的剑刃,物归原主,笑道:“沈小姐,告辞了!”
沈雨烟呆立当场,眼中神色复杂难辨,既有惊愕、悔恨,又掺杂着几分难以置信。
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却浑然无感,只觉心中之痛,远胜肉身千百倍。
“你为何不避?”她声音微颤,终是问出了这句话。
玩梗?
秦墨捧哏:“因为不怕!”
沈雨烟看着对方若无其事的表情,如鲠在喉,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默念咒语,通过五感,隐约体察着秦墨的内心所想。
虽然五感不包括心灵感应,但多少有点触类旁通。
她仿佛明白了,方才秦墨为什么要挡在自己面前。
他是担心那把可以化身刀刃的异族女子伤到我!
这么说来,他一定喜欢我,甚至甘愿为我去死!
可是我却一次次地伤害他,骂他淫贼,拿剑指着他,还……还差点杀了他。
但他依旧对我没有半点怨恨,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想到此处,这个不可一世的沈家大小姐,终是无法强忍心如刀绞的剧痛,眼泪像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知道,“对不起”三个字已经无法洗刷自己的内疚和懊悔,可是她又放不下那股傲气,去向秦墨表达自己的喜欢。
秦墨明白沈雨烟在哭什么,但是他不想再与她有所纠缠。
要不是自己学了寿元无极功,又有金手指傍身,方才自己就死在这女人手里了。
这女人的性格,就和那个砍掉杨过手臂的郭芙一样,稍不如意,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秦墨摸了摸敖宝瑜的脑袋,“走了,小母狗,带你去买驴肉包子吃。”
“主人,她刺伤你,就这么算了?”敖宝瑜不肯善罢甘休,皱眉道,“还有,你不是来找她拿解药吗?”
“算了,都算了。小笛的事,我再想别的办法吧!”秦墨搂着小母狗,投足往西街的一条巷子走去,“我跟你说,衙门旁边有一家驴肉包子铺,那儿的包子可好吃了。”
“真的?!主人我太爱你了!!!”敖宝瑜在主人嘴上狠狠吧唧一口,飞回了他衣服里,等着吃包子,“主人,到了叫我!”
秦墨坏笑道:“好,饿了你就先游去吃我的灵髓垫垫吧!”
“好!”敖宝瑜的身子可大可小,在逼仄的空间里盘龙绕柱,“嗷呜~”
“嘶!真是我的小母狗!”
“嗯嗯~”
古代的飞鱼服下摆宽松,秦墨走在路上,无人察觉异常。
加之衣服是黑色,面板消耗完血液之后,大部分鲜血又都重新回了体内。
因此旁人看不出来他身上有血,只当那是汗湿。
古色古香的街道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木质建筑,青石板路被岁月磨砺得光滑如镜,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秦墨正自享受敖宝瑜的服侍,忽听背后有人喊道:“等等我!”
他转头看去,见沈雨烟泪流满面地小跑着追来,拦在了自己前面。
那把剑,貌似习惯了指着自己。
秦墨眯起眼睛看着剑尖,冷笑道:“呵,想再刺我一剑么?来吧!让我多流点血,血流得越多,我越开心。”
沈雨烟泪汪汪的眼睛深深凝视他,垂下持剑之手,“我可以帮你救醒小笛,但是你……你必须原谅我!”
这句话根本就是在谈条件,并且是以命令的口吻说出来的。
她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那天夜里也如此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