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巧儿费力的挤开人群,眼角带泪,可怜巴巴的看着苏景。
苏景点了点头,正要进门,老鸨却拦了下来。
她看到是苏景,也没有阻拦,只是躲在远处,招呼了一声。
“哎,苏大夫,您先等等,我先让人在窗户外搭个梯子,您进去了,如果要出去,就爬梯子下去吧,可别冒然走出来把我们都给传染了。”
此话一出,众人顿感不满,不仅是凭栏卖笑的女儿家,就是打杂下苦的龟公下人,也纷纷看向老鸨。
潘巧儿更是气愤,大喊道:“妈妈这是什么意思?那么多的大夫都不愿意过来,只有苏哥哥来了,人家是大夫,您还让人家爬梯子下去!实在太过分了!”
老鸨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扭着肥腰一把揪住潘巧儿的耳朵。
“嘿,我撕烂你这小丫头的嘴!怎么说话呢?这疫病危险的很,万一他出来,把我们都传染了,我这飘香院还干不干了?”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苏景却忍不住了,当即制止道:“病人还在里面,你们别吵了!赵妈妈,给我两瓶烈酒,然后就按你说的办。”
苏景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布蒙住口鼻,毅然决然的踏进房间。
潘巧儿也要跟上,却被苏景一把拦住,将其交到旁边的一个妓女手中。
“你在外面待着!”
说完,他便进屋,转身关好房门。
往里面走了几步,苏景便看到粉床绣被上,正躺着一个气息虚弱,面容萎靡的女人。
女人年约二十,正是青春妙龄,却被这突然的疫病折磨的憔悴不堪,正拿着手帕咳嗽不断,听到脚步声响起,方才艰难地睁开双眸。
“是苏大夫吗?”
“是我。”
苏景点了点头,倒了些酒洗了洗手,便走到床边,开始诊脉。
前世的苏景不懂医学,但也听过瘟疫是十分可怕的疾病,穿越异界之后,他还未曾见过这样的病,此番冒昧至此,却是太不小心了。
但医者仁心,苏景看病向来如此,此番回过神来,已经和病人同处一室,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而且,他和潘巧儿还是朋友。
苏景一番检查,潘笑儿脉相虚浮,十分难辨,也是诊了好久才有了初步判断。
《素问·本能病》曾言:“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温疫,疵废。风生,民病皆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内烦,咽喉干引饮。”
他这一身医术是家学,苏景苦思冥想,终于想起父亲遗留的笔记中似乎记录了一种去除疫病的方子。
但方子管不管用,苏景还得打一个问号。
哎,先试试吧。
苏景怅然一叹,忽然想起了那卷《影神图》。
若是能出现一个神医或者是掌管瘟病的神仙,那该有多好。
可惜,神仙没有,就只有一头凶巴巴的老虎。
看那样子,似乎也不会看病啊。
就在这时,《影神图》突然自行冒了出来,苏景悚然一惊,一把握住图卷,小心的回头看了看潘笑儿。
见对方似乎疲倦的连眼睛都睁不开,苏景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玩意怎么冒出来了?
苏景诧异的看着手中的《影神图》,不明白这家伙怎么自行冒了出来。
就在他疑惑之际,《影神图》缓缓展开,那只凶猛的老虎精,已然成形圆满。